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他分不清。
除了邹莲,也没有其他人对他好。
清脆的巴掌声猛然惊醒了邹寻混沌的思绪。
他朝着声音源望过去。
谢兴邦的手悬在半空中,微微颤抖,脸上的怒容很明显。
谢厌淮微微偏过了脸颊,他肤色白,红色的巴掌印很是明显。
邹莲惊呆了,后知后觉地劝道:“别……别这样,孩子都大了……”
“我没有这种忤逆长辈的儿子。”谢兴邦想不也想地说。
谢厌淮刚刚话说的太难听,谢兴邦如今已经到了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解的话。
谢厌淮下意识抬起头,想摸摸脸颊,最后他又放下了手,狭长眼眸里带着恨意,“这样最好,我也没有你这样朝秦暮楚,出轨花心的父亲。”
丢下这句话,他扭头出去了。
邹莲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装作很担心的样子,“哎呦,他就是个孩子,不懂事,你跟他计较干什么?”
谢兴邦火气稍微下去了点,他嘴硬道:“他已经被他妈惯坏了,欠收拾。”
“欠收拾也不是这样的收拾啊。”邹莲轻轻拍了拍谢兴邦的肩膀,说,“快去追啊,小心出意外。”
谢兴邦沉默片刻,扯了扯领带,出去了。
邹莲跟着去了。
病房里重新归于寂静,吵闹声褪去,像是涨潮的海水又退潮了。
邹寻却仍旧有一种溺水的感觉,耳朵闷闷的,鼻子呼吸不过来,潮水刺激的眼睛发疼发酸,想流泪,但是又哭不出来。
他靠坐在床头上,一只手放在被子上,另一只手扣着指甲,他反反复复地扣,扣完拇指,扣无名指,中指,尾指,来回扣。
似乎是这种小动作能够缓解他的情绪。
-
谢厌淮从住院大楼出来时,冷冽的风朝着他刮了起来。
他下意识竖起了领口,可是无济于事。
他出来得匆忙,衣服单薄,风从领口和袖口往身体里灌。
这些冷意远不及他内心的冷。
谢厌淮漫无目的地走,路过东南停车场的时候,他正要往前走,直到看见一抹眼熟的身影。
林雾走在偏后的位置,穿着一件白色修身长裙,黑发如瀑,耳侧上的复古重金属流苏耳环存在感很强,估计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出来,手腕的翡翠价值不菲。
珠光亮色,昂贵钻石,都比不过她那张脸。
略施粉黛,在凛冽的秋风里,堪比画家精心铺陈一般,黑发扬起,擦过下颌,落在了樱红色的唇上。
被她漫不经心地拂去。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