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以东,顺流而下,三十里处,有一个水流冲出的滩涂,滩涂之上,恰有一个凹进去的溶洞。
溶洞内阡陌交错,冬暖夏凉,靠近出口处,此刻正停靠着一条条渔船。
不过细细一看却发现,渔船上没有渔网,有且只有攻城巨弩,投石弩机。
渔船上都悬挂着一面旗帜,那旗帜远远一观,更是颇为滑稽,白底布上画着一个“八”字。
当然若是熟悉此地情况的人,都知道,那不是“八”,而是胡子。
这是方圆百里,船帮中势力最大的,黑胡子旗。
大夏朝廷由于缺乏水师,导致这大运河八百里江面,水患猖獗,当地的县府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最重要的是这群水匪聚散无形,打劫的船又和渔船一般无二,剿不完,更剿不了!
此刻,流沙摊上,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有搭台唱戏的,甚至专门从几百里外请来的勾栏女子唱曲儿。
胡八爷坐在一个虎头椅上笑得最欢,他长得有些滑稽,光头,圆脸,八字胡,怀里搂着淳安府最著名的头牌赵师师姑娘。
此刻他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诸位,今日是我胡老八的寿诞,我这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都在酒里,以后还望诸位多多照顾我这个老东西。”
怀里的头牌穿的轻纱薄丝,长得也是千娇百媚。
“八爷说笑了,五十岁正是拼搏的年纪,咱们这些个还得靠八爷吃饭呢。”
胡八爷摇了摇头:“哎,说起来,我有个结拜兄弟,本来坐到了总兵之位,前些日子,不知怎的被人剐了脑袋,我这当哥哥心痛啊!”
“本来都说好了,等我那兄弟站稳脚跟,哥几个都能跟着改编吃上官家饭,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啊。”
一名船老大拱手道:“八爷,听说如今新来的那总兵是个硬茬子,一来就剐了军需官,还领着一帮子废物天天训练,您说,这不是冲咱来的啊?”
胡八爷哈哈大笑:“可能吗?咋这水寨,内设机关无数,还有我这几十条船,不怕来,就怕他不来。”
“对了,最近我在京的朋友,给我捎来了几本书。”
一名相熟船东打趣道:“八爷什么时候开始读书了?那不是老母猪拱苍松,假装要上树吗?”
“去去,老子不会读,就不能叫人读给我听啊。这书,是话本,名叫水浒,我给你说火着呢。”胡八爷正色道。
一名船老大:“水浒啊,我也听说过,好像讲个地煞一百零将下凡聚义的故事,里面就有个梁山,还有个聚义厅。”
胡八爷点了点头:“没错,我思来想去,觉得做咱们这买卖,风险太大,而且收益还不稳定,别的不说,就拿收过路钱这事儿来说吧。”
“一艘船从我们这儿过,有的收一次,有的三次,有的几个小毛贼拿着长矛,打着咱们的旗号就跑去收银了。”
“明明都不是我们作恶,这群王八羔子,最后都把事儿推到咱的身上。这样下去,那群经商的,没得赚,哪里还愿意从我们这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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