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像被刀子狠狠剜过皮肤。
程晚宁眼角情不自禁地涌出大量泪水,白日不敢袒露的脆弱在这一刻泛滥成灾。
眼见程砚晞还要喷,她吓得连忙说出实话:“放学后有人追我,跑得太匆忙,摔破了膝盖。”
听到满意的答案,他把酒精瓶子放到一边:“为什么追你?”
“他喜欢我朋友,我朋友不答应,他就来找我们……”
“那个叫菲雅的?”程砚晞挑眉,“你管她做什么?害人害己的东西。”
“她是我朋友。”
程砚晞对“朋友”这个名词的概念,比“亲人”还要陌生。
至少他还有名义上的亲人,而朋友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存在。
他是不屑于这个译名的。
毁冠裂裳的友谊,空有其表的关系,还不如给他一箱钱实在。
程砚晞盯着她腿上的血洞,不屑一顾地质问:“一个黄毛小子就把你搞成这样?”
“他明天还要来找我们。”程晚宁吸了吸鼻子,“他爸是校长,如果我们不去,他就让他爸把我俩开了。”
“……”程砚晞觉得这两人都有病,“这种最低级的威胁方式,我幼儿园就不用了。”
校长算个屁,程家比那个所谓的校长有钱多了,结果她因为这点芝麻小事哭个不停。
他真不知道这个表妹有什么用,要能力没能力,要脑子没脑子,一家人还把她当宝一样供着。
就按正常学生最重要的两方面来说,学习学习不好,交友交友不慎。
他突然开始同情程允娜,真是家门不幸。
程砚晞稍微说两句,坐在床上的人眼泪又跟止不住一样,马上都快把家淹了。
“吵死了,别哭了。”程砚晞不耐烦地站起来,“地址。”
“你能把你保镖借我用一天吗?”程晚宁收回眼泪,竖起一根手指恳求,“就一天。”
她虽然没和程砚晞的保镖说过话,但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人应该不坏。
程砚晞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可听她这么一说,突然就不想让辉子去了。
遇到事了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爸妈和表哥,反而是一个素不相识丶甚至连句话都没说过的人。
“程晚宁,你脸皮好厚啊。”程砚晞冷眸微眯,“那是我的保镖,你说要就要?”
程晚宁下颚微抬,无辜地望着他,眼睛因为刚哭过还残留着一层水雾:
“那他多少钱,我买他一天可以吗?”
又来了。
每次都想拿她那点破钱收买人心。
他脸色一暗:“要不你还是被打死吧。”
“我爸上周才把我零花钱扣光,要是被他知道这事,我这个月都得吃泡面了。”程晚宁忍不住幻想自己明天的下场会有多凄惨,刚收住的眼泪又开了闸,“表哥,他们下手很狠的……你忍心看我断一条胳膊或者断一条腿吗?我就占用你保镖一小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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