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低沉呜咽,在雨声中更显凄凉,吹的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塞外曲调。
是萧止焰?
他还没睡?
为何在此吹箫?
上官拨弦的心被那箫声牵动。
她想起祭坛上他奋不顾身的背影,想起他递来的温手炉,想起他无数次或明或暗的相助……这些,难道真的都是虚假的表演吗?
可是,师姐的遗言,字字泣血,她又怎能不信?
信任与怀疑,如同两条毒蛇,在她心中撕咬。
箫声持续了片刻,便戛然而止。
接着,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吹箫人离开了。
上官拨弦关上窗,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雨水顺着窗棂淌下,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接下来的两日,长安城表面恢复了平静,但暗地里的搜捕和审讯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邱侧妃及其核心党羽如同人间蒸发,毫无踪迹。
“寒鸦”依旧不开口。
上官拨弦和萧止焰因为公务时有接触,但彼此都客气而克制。
萧止焰不再私下唤她“拨弦”,上官拨弦也始终恭敬地称他“萧大人”。
风隼和影守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行事更加谨慎。
这日午后,上官拨弦正在查阅从祆祠搜出的部分信件,试图找到更多关于“枯木”的线索,李瞻突然来访。
“阿弦姑娘。”李瞻屏退左右,脸上带着忧色,“我听闻近日追捕逆党,颇多凶险,姑娘可还安好?”
“劳世子挂心,拨弦无恙。”上官拨弦起身施礼。
李瞻看着她清减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姑娘何必如此辛劳?查案之事,自有萧大人和官府操持。你若信得过我,不如暂时移居我国公府,也好有个照应。”
他再次递出橄榄枝。
上官拨弦婉拒:“多谢世子好意,拨弦既奉皇命协查,岂能临阵脱逃。”
李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知你与萧大人……近来似乎有些芥蒂。”
他走近了些,压低声音。
“萧止焰此人,背景复杂,虽能力出众,但其心难测,你与他共事,还需多加小心。”
他的话,竟与师姐的警告隐隐呼应。
上官拨弦心中一动,抬眼看他:“世子何出此言?”
李瞻目光闪烁了一下,道:“只是听闻一些旧事,他与西域、突厥那边,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又是类似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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