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绢帕之内。
接着,她又假意翻看钱嬷嬷的眼睑、口唇,做足样子。
整个过程,曹昆都冷眼旁观,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周围仆役更是大气不敢出。
上官拨弦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悲伤和确定的表情,对曹昆道:“曹总管,奴婢看过了。钱嬷嬷确是……缢亡。颈部索沟明显,面唇青紫,符合自缢之症。
想必……真是心结难解吧。”
她语气黯然,仿佛接受了这个事实。
曹昆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哼道:“算你还有点眼色。既然如此,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了!真是触霉头!”
仆役们这才上前,七手八脚地准备将尸体抬走。
上官拨弦默默退到一旁,低垂着眼帘,仿佛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失落。
无人注意到,她低垂的眼眸中,锐光一闪而过。
针刺痕迹、异常绳结、特殊“白绫”、指甲异物……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伪装成冤魂索命或者自缢的假象!
对方手段专业而老辣,几乎毫无破绽。
是谁要灭口钱嬷嬷?
仅仅因为她打听了旧事?
还是她确实掌握了某些关于师姐死亡现场、或是与邱侧妃(秋水)旧事有关的致命秘密?
侯府这潭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浊。
而那位曹总管,急于定案的态度,也颇值得玩味。
是夜,灵堂。
白日的喧嚣散去,唯有惨白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层层牌位,鬼气森森。
钱嬷嬷的棺椁暂时停放在灵堂一角,明日便会拖去化人场烧掉,一如当年的师姐。
上官拨弦独自一人守在灵堂偏室,面前摊开着验尸时藏起的绢帕和那根取样的银针。
她在灯下仔细分辨着指甲缝中刮取的微量异物。
是几缕极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坚韧异常,触感冰凉,与她昨夜所见那根特殊“白绫”材质极为相似,但更细。
此外,还有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非兰非麝,带着一点冰冷的甜腻,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她凝神思索,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飞速回溯。
是了!
当年跟随师父在回春谷学习毒物典籍时,曾在一本残破的西域奇毒录中见过类似记载。
有一种产自极寒之地的冰蛛丝,坚韧无比,刀剑难断,且带有异香,常被西域一些隐秘门派用来制作特殊的杀人工具或传递信息的细线。
因其罕见,书中也只寥寥数笔。
难道凶手与西域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