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只见一身素净青衣、身形单薄的上官拨弦(此刻是婢女“阿弦”)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外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一丝怜悯。
“曹总管,”上官拨弦微微福了一礼,声音怯怯,“奴婢……奴婢以前在乡下,见过老人想不开……家里人都会请人看看,求个明白,也好让逝者安息。
钱嬷嬷在府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些?万一……万一有什么隐情呢?”
曹昆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上下打量着她:“阿弦?守灵堂的那个?苏神医表妹?这里有你什么事?滚回你的地方去!”
他只字不提她救永宁侯护主有功这事,也不提给他解毒、给他治病这茬。
“曹总管,”上官拨弦抬起头,眼神清澈却固执,“奴婢略懂一些粗浅的医理,或许……或许能看出钱嬷嬷昨夜是否有什么不适?若是因病痛难忍而寻短见,也好让府里诸位嬷嬷们安心不是?”
这话看似为府里着想,实则点出了另一种可能,也微妙地引起了周围一些老仆的共鸣。
钱嬷嬷虽严厉,但并非想不开之人,昨日还好好的,怎会一夜之间就自尽了?
曹昆眼神变幻,盯着上官拨弦看了片刻,忽地冷笑一声:“哦?倒没看出你还有这本事。也罢,既然你开口了,那就让你看看。不过,若是看不出什么,以后就给老子安分点,别到处卖弄!”
他挥手让仆役退开,显然不信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能看出什么,正好借此敲打一番,让她知道厉害。
上官拨弦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缓步上前。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悬挂的“白绫”和绳结。
那绳结打得极其古怪,并非寻常妇人会用的方式,倒像是某种水手或江湖人惯用的活扣,承重后反而会收紧。
而那段“白绫”,近看更显奇特,光泽冰冷,质地坚韧,绝非普通绸缎。
她心中已有数,示意仆役帮忙将尸体小心放下,平置于地。
她蹲下身,取出随身携带的素色绢帕和几根银针,一副认真查验的模样。
指尖看似随意地搭上钱嬷嬷已经浮现紫绀的脖颈,实则暗中运起内力,细细感知索沟的深浅、走向和细微痕迹。
果然!
索沟并非完全自上而下的均匀受力痕迹!
在耳后下方,有一处极细微的、几乎与周围肤色融为一体的针刺痕迹,细如牛毛,若非她指尖感知超常,根本难以发现。
针口周围有极淡的淤青,显示是生前所致。
而且,索沟的深浅力度也有细微差别,不完全是自身重力下拉造成。
这绝非简单的自缢!
她目光扫过钱嬷嬷微微蜷缩的手指,指甲缝隙里似乎有些许极细微的异物。
她不动声色地用一枚特制的银针小心刮取少许,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