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只有拇指大小、造型古朴的青铜哨子。
“这是‘无声哨’,”他解释道,“吹响时几乎无声,但能发出一种特定频率的音波。我驯养了一只夜枭,能捕捉到这种音波。你若在别院遇到紧急情况,吹响它,无论我在哪里,一定会尽快赶到!”
他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和那只微凉的哨子,力度之大,几乎让她感到疼痛。
“拨弦,答应我,凡事以自身安全为要!探查其次,保命第一!若有危险,立刻撤离,不要犹豫!”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近乎哀求的郑重。
上官拨弦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与情意。
冰封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块炽热的烙铁,发出“嗤嗤”的声响,冰层加速融化。
她没有挣脱他的手,也没有立刻答应。
而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萧止焰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却依旧无法完全放心。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将她揽入怀中,给她一点温暖和力量。
但最终,他的手只是极轻极快地、克制地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如同一个郑重的托付。
“一切小心。”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四个字。
上官拨弦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那份克制的力量。
她垂下眼帘,睫羽微颤。
“嗯。你也是。”
窗外传来一声遥远的更鼓。
萧止焰不得不松开手,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然后毅然转身,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上官拨弦独自站在窗前,握着那枚还残留着他体温的青铜哨子,久久未动。
良久,她将哨子小心地挂在颈间,贴身藏好。
冰凉的古铜贴着肌肤,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三日后,上官拨弦随着侯府抽调的仆役队伍,乘坐青布小车,前往城西别院。
别院果然如萧止焰所说,外表看起来寂静荒凉,但一进入内部,立刻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抑的紧张氛围。
明面上的守卫不多,但暗处窥视的目光、那些看似普通仆役却步伐沉稳、眼神锐利的人,在在显示着此地的不同寻常。
上官拨弦被分派的工作是打扫一处偏僻的院落和附近的库房。
活计不重,但活动范围受到严格限制,有婆子不时巡视监督。
她不动声色,表现得安分守己,默默观察着环境,记下暗哨的位置、换班的时间、车辆进出的规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