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韩浩袖袍轻挥。
刹那间罡风骤起,皇帝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落在殿外石阶上。朱红殿门地合拢,扬起一片尘埃。
廊下值守的东厂番子们瞠目结舌。他们虽知韩浩武功盖世,却从未亲眼见过他出手。方才那一挥,莫说是养尊处优的皇帝,便是他们这些习武之人,也绝无反抗之力。
韩浩行至案前,视线落在那方雕龙木匣上——传国玉玺静静躺在其中。
这方传国玉玺历经数朝更迭,自开国太祖传承至今已逾百年。
诏令唯有钤印此玺,方能彰显其至高权威。
持玺在手的韩浩展开锦缎诏书,其上早已撰写妥册立摄政王的诏文。朱砂印迹落在绢帛边际的刹那,这道旨意便具备了号令天下的效力——尽管按祖制还需经三省核验,但此刻朝纲早已被曹正淳肃清,那些冥顽之臣不是归顺便是噤声。
明日金銮殿上宣诏。
韩浩将诏书抛给躬身候立的曹正淳,目光转向雨化田:若有聒噪之徒...
属下必教九重丹墀鸦雀无声。西厂提督抚刀应诺,眼底掠过寒芒。殿角铜炉腾起的龙涎香中,三人身影渐次隐入廊柱阴影。
待到靴声彻底消失于宫道,皇帝才从蟠龙屏风后踉跄冲出。案头空荡荡的紫檀匣令他双目赤红,忽然发狂般掀翻御案,和田笔山在青砖上迸碎成雪。
逆贼!喉间滚动的咒骂最终化作颓然瘫倒。皇帝望着穹顶藻井,仿佛看见列祖列宗在云纹间摇头叹息。殿外把守的东厂番役们对视一眼,铁面甲胄下传出几不可闻的嗤笑。
养心殿外
恭贺主公荣膺摄政尊位。
曹正淳与雨化田玄甲触地,铠甲相击之声惊起飞檐栖雀。韩浩蟒袍玉带的身影掠过汉白玉栏,九旒冕冠的垂珠在晨光中划出璀璨弧线。
韩浩淡然转身,走向候在不远处的黑衣箭队。
在他眼中,区区摄政王之位根本不值一提,内心毫无波澜。若非为了日后行事便利,他连这个虚名都懒得要。
登上轿辇,韩浩对冷凌弃吩咐:“回府。”
“遵命,王爷!”冷凌弃早已听清雨化田与曹正淳的对话,当即改口应答。
队伍调转方向,离开皇宫。
……
护龙山庄前。
“王爷,到了。”冷凌弃策马靠近轿辇,低声禀报。
韩浩掀帘而出,目光扫过山庄匾额,眉头微蹙,却未多言,径直步入庄内。
议事厅中,韩浩召来黑衣密卫:“让肥油陈来见我。”
片刻后,矮胖的肥油陈匆匆赶来,恭敬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他早已知晓韩浩入宫之事,连圣旨都经他之手拟定,此刻改称呼自然顺理成章。
韩浩随意道:“既为摄政王,此地不宜再称护龙山庄。你带人重制匾额。”
“属下明白!”肥油陈连连点头。实际上,他早已着手督办此事,只是精工细作的匾额尚需时日完成。粗制滥造自然不成,毕竟这关乎王府颜面。
“其余琐事,你自行安排。”韩浩挥了挥手。
身居高位后诸多杂务接踵而至,但他懒得事事过问,交给下属处理便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事事亲为,还要属下何用?
“王爷放心,属下必定办妥。”肥油陈堆满笑容。
“退下吧。”
“属下告退。”
肥油陈躬身退出,作为黑石大总管,为主分忧本是分内之事。
韩浩也未久留,信步返回自家院落。比起庄内其他场所,他更偏爱这小院清幽。煮茶品茗,闲读古籍,再享受柳生飘絮的揉肩按背,颇为自在。
推开院门,绕过影壁,一道婀娜身影迎面而来。
“奴婢恭迎王爷。”柳生飘絮浅笑盈盈,屈膝行礼。
……
数日后。
护龙山庄的旧匾已换作“摄政王府”,内外陈设亦按王府规制调整。
昔日铁胆神侯在位时,山庄多处仿皇宫建制,肥油陈并未拆除。如今皇帝被囚,朝野无人敢议,区区建筑逾制又算得什么?
王府后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处处竹林掩映,花木扶疏,清雅宜人。
这些宅院里最显赫的一处便是韩浩的住所,邀月、怜星等人则分别住在邻近的几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