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床被她们占着,她没法睡觉,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大嫂,我要睡了,你回屋吧。”
没等大嫂搭腔,小侄女先尖着嗓子嚷起来:“凭啥让我妈走?这是我的屋!你凭啥赶我妈!”
平时姑侄俩处得还行,但小丫头还不会分辨对错,只知道今天她爸妈因为姑姑和爷爷吵了架,还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她在替他们出头。
陈丫妮:“这是我的房间!”
“就是我的!”侄女寸步不让,双手叉着腰,“我妈说了,这以后就是我的房间!”
“……”陈丫妮心里堵得慌,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小侄女,又觉得她可怜。
有这样的妈……她以后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忽然懒得争了,拿起自己的枕头:“那我去堂屋睡。”
“等等!”一直没吭声的大柱媳妇这才慢悠悠开口,“丫妮,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陈丫妮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大柱媳妇接着说:“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难道真要让爸为了你,跟我跟你大哥还有你二哥一家彻底闹翻?你要还有点良心,就不该这么逼爸妈。”
陈丫妮的手悄然攥紧,指甲掐进了掌心。
“你要是非去读那个书,他们不光要跟我们分家,往后还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你睁眼看看,爸妈都啥岁数了,头发都白了一大半。供三柱一个就够他们拼命了,再加上你……你是真不怕把他们活活累死啊——”
“你闭嘴!”听到这诛心的话,陈丫妮猛地转身喝断她,眼圈瞬间红了。
大嫂怕她把老两口引来,赶紧压低声音:“你、你小点声!”
陈丫妮瞪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大柱媳妇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咕噜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嘴上却不饶人:“我说的都是实在话,你自己掂量掂量。姑娘家读那么多书有啥用?趁年轻找个好婆家比啥都强。”
说完,她也不管女儿,脚底抹油溜了。
陈丫妮气得浑身发抖,一扭头,看见小侄女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满是埋怨。
她无力地叹了口气,抱着枕头走了出去。
沈予欢那边,第二天上班前,就让司徒若开车先绕道去了一趟火车站,把资料托运了回去。
而村长这边,自从昨天听女儿说了沈予欢要寄报考资料的事,就把这事刻在了心里。
怕错过沈予欢的电话,傍晚干完地里的活计,他连家都没回,直接蹲守在大队部。
等到晚上八点多,估摸着沈予欢该下班到家了,他刚想拨过去,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一看那熟悉的号码,他立刻抓起了听筒,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予欢?”
“村长,是我,”沈予欢含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知道是你,昨天丫妮都跟我说了,说你费心收集了报考资料要寄回来?”村长笑呵呵地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对,我今天一早已经把资料送到火车站托运了,到了县火车站会有工作人员保管,您到时候去问一下就能拿到,”沈予欢交代着。
“哦哦,好,好,”村长连连应声,“你是早上寄的,那大概明晚就能到吧?”
“对,您后天早上去取就成!”沈予欢说。
“好,我后天一早就去!”村长语气里满是感激,“予欢啊,真是太谢谢你了,工作这么忙还总惦记着我们……”
昨天听丫妮说起时,他心里就又是惊讶又是感动,没想到沈予欢远在京市,还惦记着他们……
“你别客气,”沈予欢笑着说,“我没费什么劲。是一个领导的女儿今年也高考,收集了这些资料,我就要了过来,想着丫妮和三柱用得上,就寄回去了,希望能帮上点忙。”
“帮得上!太帮得上了!你可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了!”村长激动地说,“正好我家三柱跟丫妮都在为报考啥学校发愁呢,等我拿去给他们,让他们好好琢磨琢磨!”
“那就好!”沈予欢笑着说,听村长提起陈丫妮,想起昨晚电话里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便关切地问了一句:“今天是周日吧?丫妮他们回学校了吗?”
“回了,中午就坐车走了。不过不碍事,等资料到了,我直接给他们送到学校去,”村长忙说。
“好,”沈予欢应道,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对了村长,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