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安全屋内,空气仿佛凝固。陆西辞盯着桌上那个刚从湖底打捞上来、还带着水汽和泥渍的金属盒。盒子古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蔓藤花纹,与程秉严描述的一致。
周燃安排的技术专家正在一旁进行紧张的鉴定和开启尝试。陆西辞站在几步之外,双手插在裤袋里,面色沉静,但微微抿紧的唇线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沈知意发来的那张画着“锚”的吐司照片,像一丝微光,支撑着他此刻的耐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专家尝试了多种方法,盒子纹丝不动。
“陆先生,”专家终于停下动作,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带着遗憾和一丝困惑,“这个盒子……打不开。它的锁芯结构非常特殊,而且,材质分析显示,它浸泡在湖水中的时间,可能不超过24小时。”
不超过24小时?!
陆西辞瞳孔微缩。程秉严取出钥匙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这个盒子是近期才被放入湖底的?可能……根本就不是程秉严掉下去的那个?”周燃在耳机里也听到了专家的结论,声音带着震惊。
“调虎离山之后,还有李代桃僵?”陆西辞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鹰,瞬间想通了关窍,“程秉严这个老狐狸!他肯定准备了仿制品!真的钥匙,可能根本就没带出保险库,或者……通过其他方式已经转移了!”
他猛地转身,走向关押程秉严的房间。
程秉严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陆西辞冰冷的脸色,似乎并不意外,甚至嘴角还扯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带着嘲弄的弧度。
“看来,西辞你找到的‘钥匙’,不太顺手?”他慢悠悠地开口,带着一种穷途末路却又诡异的从容。
陆西辞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寒彻骨髓:“真钥匙在哪里?”
程秉严却闭上了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不再言语。他知道,真的钥匙是他最后的保命符,或者说,是他背后那些人不会让他轻易交出来的东西。
“你背后的人,是谁?”陆西辞换了个问题,“‘守夜人’?还是别的什么?”
听到“守夜人”三个字,程秉严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但没能逃过陆西辞的眼睛。他猛地睁开眼,眼中是更深的恐惧,嘶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别再查了!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都……”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了失言,再次紧紧闭上嘴,无论陆西辞再问什么,都一言不发。
“守夜人……”陆西辞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看来周燃之前从程家资金流中捕捉到的这个神秘代号的碎片,并非空穴来风。这确实是一个隐藏在更深处的、让程秉严都恐惧不已的势力。
审讯陷入了僵局。真的钥匙不知所踪,程秉严守口如瓶。
陆西辞走出房间,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他拿出手机,看着沈知意发来的那张“希望吐司”,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想让她失望,但眼前的困境确实超出了预期。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她的视频通话。
屏幕很快亮起,出现了沈知意带着关切的脸庞,背景是安全屋温馨的灯光。
“西辞?你没事吧?”她一眼就看出他眉宇间的倦色和凝重。
“我没事。”陆西辞看着屏幕里的她,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钥匙……打捞上来了,但是假的。”
他简单将情况告诉了她,包括程秉严的抵抗和那个神秘的“守夜人”。
沈知意静静地听着,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失望,反而安慰他:“假的也没关系,至少我们抓住了程秉严,知道了更多线索。那个‘守夜人’,我们可以慢慢查。”
她的理解和支持,像一股暖流,熨帖着他焦躁的心。
“嗯。”陆西辞应了一声,目光贪恋地看着屏幕里的她,“你和妈还好吗?”
“我们都好。”沈知意将镜头转向旁边,苏宛宜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到镜头,对她温和地笑了笑,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阿姨今天还帮我烤了饼干,虽然有点焦,但心意满分。”沈知意笑着小声补充。
看着屏幕那头暂时安宁的景象,陆西辞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他知道,他必须尽快处理好瑞士这边的事情,回到她们身边。
“我会尽快回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