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去了途经的溪尾村一趟,赵悬摘了几把野生的韭菜和藠头。
再过去一段路,就是溪尾村水库了。
这是一个小型水库,只做蓄水和防洪用,年久失修,水库周边已经是杂草林立。周边有几排破平房,门窗皆无,早就摇摇欲坠了。
省内山区里的人食用的淡水鱼多是水库养殖的鱼,直接从河里捕捞的少,因为河水污染严重,水库有时作为饮用水源,里头的鱼自然也是天然无污染的。
路安停了车,带着赵悬来到放置着捕鱼篓的地方,两人一起将鱼篓往外拖,意外地收获不错,里头有一些稍大些河蟹与河虾,还有一些鱼。
赵悬认得有几条是鲶鱼、黄角鱼、鲫鱼等常见的河鱼。鲶鱼太小了,就放回了水里,鲫鱼也小,但是可以带回家晒干了吃。几条黄角鱼倒正好,这种鱼本来长不大,鱼篓里的三条黄角鱼已经算是大鱼了,中午正好炖来吃。
水库说白了就是一个大蓄水池,有的大型水库边缘处还有护栏,是全家人周末露营的好去处,但是省内的水库实在是太多了,这座处于山岭深处的水库在末世前都没有什么人知道,除去边上那一排用以住人的危房外,就不见什么人工痕迹了。
周围景色很好,群山环绕,绿意包围。
周遭很安静,安静得只有风拂过水面的呼呼微响。
两人一起把鱼篓捞上来,将里头能认得出的鱼挑出来之后,又将一些太小的虾蟹砸碎了,扔进捕鱼篓里,再将捕鱼篓放回浅水里。
他们所处的是水库的一弯浅滩上,浅滩上布满着鹅卵石,有大有小,将捕鱼篓上的绳子系在一块大石头上,防止捕鱼篓被水冲走,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路安提着一个小桶,拿着鱼竿就找钓鱼地了。
赵悬则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将三轮车上的东西一一拿下来。他俩带的东西还不少,她搬过几块石头,搭了一个灶,燃起火后烧了一锅水,接着取来刀子,将黄角鱼在水边杀了。
赵悬很少做杀鱼杀鸡这些活,一般都是路安抢着做了,路安现在的心就像在大润发里杀了十年鱼那样冷硬,赵悬杀鱼就笨拙得多了。夏初的黄角鱼活力四射,大概知道自己小命不保,它们发出了鸭子一样的爆鸣,然后一撇尾巴就溅了赵悬一脸水。
狼狈的赵悬偷瞄了远处的路安一眼,见他正在认真地给钩子上挂蚯蚓。
赵悬很满意,她不希望路安来帮忙,她觉得自己也应该锻炼一下,让自己的心也像杀了十年鱼那样冷硬。
赵悬小时候经常吃黄角鱼,这种鱼个头小,身上覆盖着一层粘液,需要用热水烫下来才不会有腥味。去粘液的黄角鱼烹饪起来就不需要什么技巧了,这种鱼本身就又嫩又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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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腾腾地杀完鱼,用河水洗干净后拿小盆子装了往回走,这时候锅子里的水已经开了,她用一半水烫掉了粘液,剩下半锅水用来炖鱼汤。
下了些姜片和鲜辣椒,又挖了一勺猪油,一勺盐,最后将土豆切了块与黄角鱼一起炖煮,最后一步操作,盖上盖子。
大道至简,炖一锅鲜美的鱼汤就是这样简单。
赵悬伸了一个懒腰,她突然不想钓鱼了,她想睡觉。于是她就近找了一块大石头,倚靠上去,将长袖外套搭在身上,准备小憩一下。
水库的边的石头都很干净,没有一点淤泥,还被水冲刷得很光溜,没有棱角,碰上去冰凉舒服。
赵悬一边听着砂锅里水滚动的声音,一边闭着眼睛打瞌睡。
天地间都很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