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滚筒转起来比吸了三十年烟的老烟枪的咳嗽声都大,感觉随时都会嘎的样子,赵悬只敢用来洗被褥冬衣这些需要用大劲的衣物,一些小而薄的衣服平时还是她自己洗,一般还是去那棵大柳树下洗,有时她也会叫上路安一起,男人力气大,洗出来的衣服特别干净。
将脏衣服收进盆里,赵悬带上半包洗衣粉和搓衣板就往溪边走了。
离开家门之前她特意拿出了姚家人送来的那袋子面条干来,中午她不打算做饭,因为不确定路安什么回来,她计划等路安回来后,再做一顿简单快速的葱油拌面吃。
葱油是前几日炸好的,放在冰箱里随吃随拿。
端着盆慢悠悠地走到大柳树下,柳树还是眼可见的绿意绦绦,水却触手可感的有些冰了,本来就是山里头流出来的泉水,夏日摸起来就很凉爽,看来再过些时候还是应该用洗衣机,要不然也要烧水洗衣服。
在营地的时候没有什么条件,只能取就近的河水来洗衣服,冬天的时候赵悬的手指上就生满了冻疮,一根根的和小红萝卜一样,连弯曲都难,触碰热水更是痒得难受,今年冬天她想一定不能再叫冻疮复发了,得好好养着。
依旧是慢悠悠地洗着衣服,一边搓着衣服,她一边闲适地抬头看着远处的风景——不远处,有一洼长势汹汹的野韭菜,她打算折回来做午饭的配菜。
路安和她的两套衣服又薄又轻,她很快就洗好了,在小溪中漂干净,拧去了水分,把干净衣服往盆里一丢,赵悬就跳到眼下的荒田里去折韭菜。
韭菜这东西,真是割完一茬又一茬,年限还长,去年往这地方割了好几把了,今年一瞧又是绿汪汪的一大片。
赵悬自己是没种韭菜的,和芋头一样,平常看见野生的,想吃了就当场采来。
用一根干藤蔓将韭菜绑做一捆挂在手腕上,赵悬回到大柳树下端起盆,朝家里走去。
她所走的路是贯通村子的主路,说是主路也不大,宽度也刚好够着一辆大三轮过,换成小汽车过都嫌窄,这条路将村子破成左右两半,朝上走就是稻田的方向,那里有一条小山路将这个村子和下溪村连通起来,要是沿着这条山路继续再往上走,就是太平镇的方向。
赵悬的耳朵向来很好,当车轮子碾着小路石子的声音传来时,她一听就知道是身后下溪村的方向传来的。
她当即放慢了脚步,准备等一等路安,到时她端着盆,路安载着她,她就不用走回家了。
赵悬是一个不进则退的人,这一年来安逸的山岭生活逐渐磨灭了她的警惕心,直到那个自行车的声音已经很近了,她才陡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三轮车的声音,而是二轮自行车的声音!
接着下一秒,她就在想狗狗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几个念头间也就是几秒,直到赵悬再觉得不对劲,猛地回过头去看时,就看见小路那头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男人。
一个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
熟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但赵悬总想和命运搏一搏,她一把丢了老沉的盆和韭菜,拔腿开始往家里跑!
“哎——”身后传来那个男人略显低沉的声音,大概也是没想到赵悬跑得如此干脆果断,才要起的调也顿在半道上,转而高呼,“你等等!我是好人!”
赵悬跑得更快了,好像背后有鬼在追。
男人无奈,一蹬脚下那没有皮圈的自行车就追了上去,三两下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