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后,赵悬终于有手腾出来准备一些小菜,她又起了一个炉子,依样点上炭,扯下挂在墙上的小平底锅,架上锅子,小心翼翼地朝里头下了一点油。
敲开最后剩下的两颗野鸡蛋,放盐后搅散,此刻刚好油热,蛋液滑入锅中,瞬时展开凝固起来,变成一轮金灿灿的蛋饼,用小铲翻个个,蛋饼露出被煎得焦脆的一面,香得不行。
她将蛋饼扣进小碟子里,然后熄了火,转身打开碗碟柜,拿出用透明大玻璃罐泡着的酸萝卜,将筷子放在衣角上擦了擦,夹出几根莹白剔透的萝卜条,码进另一个小碟子里。
此刻粥也已经熬好,大米被炸开了花,淀粉被煮进了汤里,使得米汤变得粘稠,和大米花混在一起,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赵悬看了看炉火,见柴火还剩一些,炉火内一片红彤彤的,便随手扔了几个小芋头进去。
她将粥一滴不剩地盛起来,刷了锅子,紧接着又舀了两瓢水进锅里——留下的火足够烧开这小半锅水以及焖熟那几颗芋头。
分出一大碗热腾腾的粥,再将鸡蛋和萝卜同粥一起放进一个大竹篮子里,赵悬走出了厨房,转到自家厅子里去。
待客厅是规规矩矩的方形,模样建得很老实,没有任何设计感,但质量奇好,也不见哪处破败。
这家主人离开时应该走得很急,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带走,保持着当年的模样。这里原本应该是住着一对老人的,因为赵悬在刚来时看见墙上挂着一对古稀老人的合照。
赵悬并没有在房子里发现这对老夫妻的尸体,想是应该在大疾病爆发时就被儿孙们给接走了。
原本厅中放着的沙发茶几等家具早被老鼠啃坏,她就把这些东西都丢了,空荡荡的厅子里只留下三条临时休息的长凳和一张大皮椅子。
二楼的布置也很简单,将被啃坏的家具清理出去后,赵悬挑了一个向阳的房间做为卧室。生活在农村的人家白天通常是不闭大门的,相应的一些储物间或是放有重要物件的卧室就会被安上防盗铁门,门的质量不说有多好,但可以上锁。
赵悬如今的卧室就安着一扇薄铁门,晚上要睡了就可以从里头反锁。
卧室里的东西不多,一张床,一个用来存放当季衣服的柜子,以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烛台和一壶凉透的水并着两个杯子。简单至极的布置,甚至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暗黄色的窗帘此刻拉得很严实,赵悬一时不太适应,只能勉强看清床上正躺着一个人,用被子牢牢裹着,露出半截脑袋。
她悄声走进去,将篮子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床边,轻轻拉开被沿。
她的动作很小心,伸手去探那人的额头。
还是有些烫。
被子下蜷缩的男人长得很好看,眉骨精致,鼻子高挺,只不过眼睛紧紧闭着,连眉头都皱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噩梦。
“路安。”她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发烧的病人很难睡沉,即便这时候路安闭着眼睛,他也应该能听到她说的话:“早饭我放在这里,你醒来了记得要吃掉,吃饱了病才会好哦。”
昨天的一场雨把正在插秧的他俩淋了个湿透,春日里的雨还带着很重的寒气,她和路安跑回来烧水洗澡,路安把烧好的第一锅热水让给了她,自己则裹着毯子熬到了第二锅水热。
晚上路安就开始发烧了,并且意识模糊,赵悬为他换了好几块凉毛巾,又翻出了厚被子给他拢严实。整整一晚她都不敢睡得太死,隔一会儿就要起来摸摸他的额头,或者换一块毛巾,可是一个晚上过去了,他的烧并没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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