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宗学堂前的布告栏上,悄然贴出了一份新的名单。那是经过执教与执事共同评议后,因“资质不堪,进境迟缓”而被清退出宗学的子弟名录。排在首位,赫然便是“西院,宁峰之子,宁寒”!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孩童间激起了涟漪。
“看!我就说吧!五行杂灵根的废物,怎么可能留得下!”宁浩指着布告,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讥讽,引得周围一群孩童哄笑起来。
“就是,才一个月就被赶出去了,真是丢尽了我们宁家的脸!”
“以后见到他,可要离远点,免得沾上晦气!”
“听说家族安排他去城外旧库房做杂役了?嘿嘿,看守废库,倒是挺配他的……”
嘲弄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雨点,打在正准备默默离开宗学的林墨身上。他低着头,瘦小的肩膀微微缩着,双手紧紧攥着那个装着几本基础书籍的小布袋,步履匆匆,仿佛想要尽快逃离这片令他难堪的是非之地。只有偶尔从发丝间隙中露出的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杂役?废库?这正中他下怀。
当他回到西院那间熟悉的小屋时,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芸娘正坐在床边抹眼泪,看到儿子回来,更是悲从中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声音哽咽:“我苦命的寒儿……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我的寒儿以后可怎么办啊……”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林墨的颈窝。
宁峰站在门口,拳头紧握,指节发白,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猛地一拳砸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吓了芸娘一跳。
“够了!”宁峰低吼道,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力与愤懑,“哭有什么用!族规如此,资质不如人,我们……我们又能如何?!”他看向被妻子紧紧抱住的林墨,眼神复杂,有失望,有心疼,更有一种深沉的愧疚,“寒儿,是爹没用……以后,你就……你就先去那旧库房安心待着,至少……至少那里清净,饿不着肚子。爹……爹再想想办法……”
他所谓的想办法,也不过是徒劳的自我安慰罢了。在一个以修真为尊的家族里,一个被宗学清退、注定无缘大道的子弟,前途几乎一片黯淡。
林墨能感受到父母那份真切的痛苦与绝望,他心中微软,却无法言明真相,只能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用稚嫩的声音安慰道:“娘,别哭。爹,没事的,我去看库房,挺好的。”
他越是懂事,芸娘就越是心痛,泪水流得更凶。宁峰也是长叹一声,颓然地坐到凳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这一下午,西院宁峰家可谓是愁云惨淡。偶尔有邻居路过,投来的目光也多是同情或惋惜,更不乏一些势利之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废物资质”、“家族累赘”之类的话语。宁峰和芸娘只能紧闭房门,默默承受着这份无形的压力。
直到夜幕彻底笼罩大地,万家灯火渐次熄灭。
“咚…咚…”一阵极其轻微,带着特定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宁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芸娘也止住了哭泣,紧张地望向门口。
“峰哥,芸娘,是我,和通。”门外传来宁和通压低的声音。
宁峰愣了一下,与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