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我便联名去见族长。”
……
翌日,族长宁乘风处理族务的书房内。
七长老宁和远与宗学执事宁和通恭敬站立。
宁乘风是一位面容威严、气息沉凝的中年人,修为已至筑基中期,他看完宁和通提交的宗学简报,眉头微皱:“和通,这西院宁峰之子宁寒,入宗学一月,表现平庸,于炼体一道毫无进展,且性格孤僻,不宜继续留在宗学浪费资源?建议遣返,由其父母自行教导?”
宁和通躬身道:“回族长,确是如此。此子资质低劣,留在宗学,于他自身是煎熬,于家族亦是负担。不若让其归家,或许另谋生计,才是正道。”他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宁乘风看向七长老:“和远,你的意思呢?”
宁和远叹了口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族长,丹房近来资源也捉襟见肘。宗学每年消耗不小,若能将资源更集中于有潜力的子弟,方是家族长久之计。此子既然确无培养价值,早些清退,符合族规,也……合乎情理。”他话语中刻意带着一丝对资源浪费的不满。
宁乘风沉吟片刻。一个五行杂灵根的旁系子弟,确实不值得关注。他点了点头,拿起手边的玉笔,在简报上批下一个“准”字,随口道:“既如此,便按你们的意思办吧。让他明日不必再来宗学了。”
“是,族长。”宁和远与宁和通同时躬身,交换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
退出族长书房后,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回廊。
宁和通低声道:“七长老,族长这边已妥。那接下来……”
宁和远目光深邃,望向西院的方向,低声道:“我会亲自安排。家族在城外‘青苔巷’有一处废弃的旧丹房,看似荒废,实则地下另有一间隐蔽的静室,早年是为应对突发状况所设,知晓者寥寥。便将那孩子安置在那里。”
他继续吩咐:“你找个由头,与他父母分说,便说是家族给他安排的杂役,负责看守旧库,免得他们忧心或四处声张。我会调派两名绝对可靠的老仆,明面上照顾,暗地里守卫。”
“那教导之事?”宁和通最关心这个。
宁和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会亲自去拜访一位‘老友’。他欠我一个人情,其炼丹术远在我之上,只因性情孤僻,不愿依附任何势力,才隐居于此。希望他能看在此子天赋的份上,破例暗中传授。此事若成,便对外宣称那孩子因被宗学清退,心灰意冷,自暴自弃,整日闭门不出即可。”
宁和通心中大定,由衷道:“七长老思虑周详!如此安排,可谓天衣无缝!”
宁和远却面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通,此事关乎家族未来气运,绝不容有失!从今日起,你我也需减少明面往来。那孩子,就托付给你暗中联络照看了。记住,在他能炼制出真正的一阶灵丹之前,他必须是‘宁家那个被放弃的废物’!”
“侄儿明白!”宁和通郑重应下。
两人在回廊尽头分开,身影迅速消失在楼阁阴影之中。一场旨在瞒天过海、暗中培养家族希望的计划,就在这平静的午后,悄然启动。而远在西院,刚刚被正式告知“因资质不堪,即日起无需再往宗学”的林墨,正低着头,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了然于胸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