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一事,令洛晚晚在宫宴上风头初显,不仅成功化解了刁难,更因其新颖别致、暗含深意而赢得了帝后的赞许。这意料之外的成功,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殿内众多目光再次聚焦于她,其中意味,愈发复杂。
宴席继续进行,丝竹悠扬,舞姿曼妙。洛晚晚安静地坐在命妇席中,低眉顺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过分的瞩目往往伴随着更大的风险。
果然,酒过数巡,气氛愈加热络随意之时,一位身着绯色蹙金绣鸾鸟朝日宫装、云鬓高耸、珠翠环绕的丽人,在宫女的簇拥下,仪态万方地走了过来。她所到之处,周围的命妇纷纷起身行礼,态度恭谨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洛晚晚心中一凛,认出来人正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李贵妃。其父兄皆在边关手握重兵,家世显赫,加之容貌艳丽,性子爽朗中带着几分将门虎女的骄纵,在宫中风头极盛,连皇后有时也要让她三分。萧煜此前曾特意提点过,此人需格外留意。
李贵妃并未走向别处,竟是径直来到了洛晚晚席前。她未语先笑,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亲昵的热络:“这位便是永安侯夫人吧?快不必多礼。方才你那盆插花,构思精巧,连陛下和娘娘都夸赞了呢。本宫瞧着,也甚是喜欢。”
洛晚晚连忙起身,敛衽行礼,姿态恭顺:“臣妇洛氏,参见贵妃娘娘。娘娘谬赞,雕虫小技,实不敢当娘娘如此盛赞。”她心中警铃大作,李贵妃这般主动亲近,绝非寻常。
“哎,不必如此拘礼。”李贵妃笑着虚扶一下,目光在洛晚晚身上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与兴趣,“本宫早就听闻,夫人名下那间‘珍珑阁’,搜罗了不少海外奇珍,京中独一份儿,连本宫宫里的几个小丫头都念叨着呢。前儿个晋王妃送来的那面嵌着水晶镜子的梳妆匣,也是出自夫人之手吧?当真是巧思妙想,比内务府造办处那些老古板做的东西有趣多了!”
她语气热切,仿佛只是单纯欣赏新奇玩意儿的贵妇。但洛晚晚却从她那过于炽热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掌控欲和算计。
“能得娘娘青眼,是那些物件的福分。”洛晚晚谨慎应答,依旧保持着距离,“不过是些市井匠人的微末技艺,承蒙各位贵人不弃罢了。”
李贵妃掩口轻笑,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几分,却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听清:“夫人过谦了。你这般灵巧能干,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经营如此有趣的铺子,真是羡煞旁人。本宫瞧着,与你投缘得很。”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推心置腹”:“说起来,本宫在宫外也有些陪嫁的庄子、铺面,往日里都是交给些老成的管事打理,年年岁岁都是老样子,无趣得紧。本宫一直想寻个既可靠又灵巧的人帮着打理操持,添些新气象,却总找不到合心意的。今日见了夫人,倒觉得是上天赐下的缘分。”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洛晚晚,笑意更深:“不知夫人可愿帮本宫这个忙?闲暇时,帮本宫瞧瞧那些产业,出出主意,或是你那‘珍珑阁’再得了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儿,先送进宫来给本宫瞧瞧?放心,本宫绝不会亏待于你,定比你经营侯府产业更加优厚。往后在宫里宫外,自有本宫照应着你。”
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几位邻近的命妃迅速交换了眼色,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更多的则是看好戏的玩味。
这哪里是简单的欣赏?这分明是抛出了橄榄枝,要将洛晚晚,连同她手中的资源和能力,一并收归麾下,打上“贵妃党”的烙印!一旦应下,便是与李贵妃深度绑定。短期内,或许能借其权势,获得诸多便利,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