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不过是取‘云想衣裳花想容’、‘玲珑剔透见匠心’之意,旨在弘扬我朝百工之巧,物华天宝。些许微末技艺,能入陛下圣听,实是那些匠人们的福分,臣妇不敢居功。”她巧妙地将商业行为淡化,拔高到
“弘扬百工”、
“展物华天宝”的层面,既符合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又投合了帝王喜好盛世祥瑞、物阜民丰的心理,同时将功劳归于
“民间巧手匠人”,显得谦逊而不贪功。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微微颔首:“哦?弘扬百工之巧?夫人倒是有一番见解。朕观那‘珍珑阁’所呈的自鸣钟,机巧精妙,非寻常匠人可为。可见民间藏龙卧虎啊。”洛晚晚心中稍定,知道路子走对了,连忙应道:“陛下圣明。天朝地大物博,能工巧匠辈出。臣妇以为,朝廷重农恤工,乃盛世之基。若能善加引导,使匠人潜心技艺,造益于民,亦是陛下仁德泽被天下之功。”她再次将话题引向皇帝治国有方,龙心大悦。
皇帝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显然对这番回答颇为满意。他目光掠过洛晚晚,似是想起什么,又随口问了一句:“萧爱卿近来在兵部任职,可还顺手?朕看他近日所上关于整顿京畿武备的条陈,倒是颇有见地。”这一问,看似寻常,却让洛晚晚心中猛地一紧。
皇帝在宫宴之上,当着众多勋贵重臣的面,问及臣子家眷对其夫婿公务的看法,这绝非寻常!
是试探?是考量?还是单纯的随口一问?她不能替萧煜表功,那会显得狂妄;也不能说不知,那便是失职。
电光石火间,她稳住心神,恭声答道:“回陛下,侯爷常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唯有夙夜在公,竭尽驽钝,方能报效陛下天恩于万一。至于政务,臣妇人微言轻,不敢妄议,只知侯爷每日回府,书房灯火常至深夜,唯恐有负圣恩。”她避实就虚,只表忠心,不论具体政务,既体现了萧煜的勤勉,又严守了后宫不干政的界限,姿态放得极低。
皇帝听罢,目光在洛晚晚身上停留片刻,那目光深邃,似乎能看透人心。
随即,他淡淡一笑,挥了挥手:“嗯,萧爱卿是干才。夫人亦乃贤内助。且入席吧。”
“谢陛下隆恩。”洛晚晚心中长舒一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勉强过了。
她再次行礼,由宫女引至命妇席中属于自己的位置。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不易察觉的嫉妒。
整个宴席过程,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举止合度,并不多言,只是安静地用膳,欣赏歌舞,偶尔与相邻的命妇礼貌地寒暄两句。
宴席散后,洛晚晚随着人流退出宫殿,重新坐上回府的轿子。直到轿帘放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她才允许自己靠在轿壁上,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这一次入宫,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步步惊心。她没有得到任何实质的赏赐,但皇帝那几句问话,尤其是最后对萧煜那句看似随口的提及,却比任何赏赐都更有分量。
这无形中向所有人传递了一个信号:永安侯府圣眷未衰,这位新任的侯夫人,也并非等闲之辈。
她成功地展现了侯府主母的端庄与智慧,巧妙地化解了
“经商”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可能为萧煜在皇帝心中加了分。更重要的是,她亲眼见识了天颜,感受到了宫廷的氛围,窥见了那权力顶峰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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