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发生这么多事儿,我也是一时间没个头绪。”
丛怡辰对于任氏母子那种存着敌意的人,有的是手段,对于春香婶子这种不求回报对他们好的人,反而有些束手无策。
她也有些感慨,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样,这童家一大家子,对他们家可谓是掏心掏肺了。
“我娘这开春了就夜里咳嗽的厉害,我们不过去县城瞧病,这才走了几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早知道我就......”
春香婶子又开始抹眼泪。
丛怡辰忙劝她。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谁都不想的。”
不想春香婶子太伤心,她忙转移话题,问了几句童婆婆的身体。
“童婆婆如今是怎么个情况,她身体一向健康,怎么好好的就咳嗽的厉害了?”
春香婶子所谓的娘是她的婆婆,村里人都叫做童婆婆,记忆里,对自家人那也是极好的。
“嗨,不是啥大毛病,大夫给开了药,昨夜就吃了,明显是见好了。”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有人回来,带回来大量的香烛纸钱等物,很快又有一群人抬着棺材回来,那打头的可不是穿着孝服的大弟弟丛岁安。
一时间满院子悲哭。
丛怡辰末世里看惯了生死,如今再看这场跟自家其实没什么关系的丧事,就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反正让她做什么就做,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
好在无论是村里人,还是族里人都很帮忙,哪怕就是任氏,都没出幺蛾子,就是不大主动罢了。
对此,村里人都心里有数。
一个后婆婆,有自己的一双亲生儿女,还能指望她对前儿媳多好啊。
倒是春香婶子,抽空就拉着人哭诉。
“可怜见的,瞧瞧怡辰那丫头,那是都伤心坏了,哭的眼泪都没有一滴了,整个人木呆呆的,我真怕这孩子挺不过去,她才十二岁啊呜呜。”
“谁家这么大的姑娘不是躲在父母羽翼下撒娇,偏生我家这傻姑娘呦,当长姐的,顶门立户不说,那陈家还欺上门来,简直是可恨。”
这话,顿时惹得几个妇人跟着落泪,还有那脾气冲的,直接骂陈家狼心狗肺。
“这人啊,向来拜高踩低,我那苦命的姐姐,她走了倒是痛快了,留下这几个孩子。”
春香婶子一边抹泪,一边口吃清晰的给众人洗脑。
“我也理解那陈家的做法,毕竟咱们这边落魄了,不是当年怡辰她爹年纪轻轻就是秀才老爷的时候,人家瞧不上也正常。”
春香婶子这一招以退为进,又惹得众多婶子一阵声讨,直说那陈家不地道。
“嗨,能有什么办法,怡辰这丫头仁义,不愿意拖累人,也是她当长姐的有担当,哪怕自己坏了名声也要退亲,还不是为了弟弟、妹妹们吗。要我说,这样仁义的孩子,也就咱们羊草沟村这种风气清正的村子,才养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