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个卵用?南极的兄弟没音讯,老子心里也跟刀绞似的!但咱们蹲在这‘鼹鼠洞’里,不是来当缩头乌龟的!外面,”他粗粝的手指猛地戳向头顶,“那座蓝汪汪的塔,才是目标!砸了它,断了利维坦的根!甭管南极的兄弟能不能赶到,咱们这边,必须打响!必须打漂亮!这才对得起他们!就算杀不死利维坦,也要断它几条胳膊!”
两个领导者,一个冷静如冰,一个炽烈如火,截然不同的风格,却传递出同一种磐石般的意志。基地里躁动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压了下去。抱怨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呼吸和重新握紧武器的手。卢德看到王得邦悄悄地扯开衣角,将右手伸进裤腰,又提了提那条红裤衩,红裤衩的边刚好漏在战术裤外。格蕾塔观察到了这一细节,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合上了那本地图志,起身走到了鼹鼠洞的旧地图前,与“刺玫凛”商量着什么。
卢德伸处右胳膊,绕过王得邦,捡起格蕾塔放在椅子上的地图志,打趣道:“邦子,你的战术裤衩都露出来。你看,咱闹姐都不好意思了,想离你远点。”
王得邦一激灵,急忙遮住内裤:“咋还春光外泄了呢?爷们可是正经黄花小子。”
卢德没有继续玩笑,他翻开格蕾塔的地图志,瞬间被图上标注的线路所吸引。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爬行。格林尼治时间2月28日上午11点,当“鼹鼠洞”里的气氛再次因长时间的沉寂而滑向冰点时,通讯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蜂鸣!
“滋啦……这里是……企鹅……阿蒙森·斯科特……滋啦……我们……到了!”
断断续续、夹杂着强烈电流干扰的声音,却如同天籁!
整个基地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涌向了老旧的通讯台。
“重复!这里是‘企鹅一号’和‘企鹅二号’联合呼叫!我们已成功抵达阿蒙森·斯科特站外围安全屋!重复,我们到了!”
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刺玫凛十分激动,脱口而出便是一句家乡话:“我滴个亲娘诶!”
冰山队长嘶哑疲惫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通讯设备在穿越南极大陆边缘异常活跃的极地电离层扰动区时全被烧了!两队人均遇到了冰川断崖险情,损失了光信号中转设备和卫星通讯设备!这鬼地方的电磁环境比情报描述的恶劣十倍!我们只能关掉所有主动信号源,靠雪地车上的原始导航仪摸黑爬!刚钻进安全屋,连上这地下埋了快一百年的备用光缆中继点。谢天谢地,这老古董还能用!”
原来如此!极地的狂暴天威和恶劣电磁环境,联手制造了这场惊魂失联。但坚韧的南极分队,硬是靠着最原始的方式和一点运气,啃下了这块最硬的骨头!
“好样的!”王得邦第一个跳起来,狠狠挥了下拳头,“我就知道!福大命大造化大!”
刺玫凛和老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更加坚定的光芒。最后的拼图,归位了。
倒计时开始!
格林尼治时间2111年3月1日,上午8点。鹭江当地时间,下午4点。
蔡尖尾山深处,一条抵抗组织挖好的地道如同巨兽的肠道,蜿蜒曲折地延伸向山腹。潮湿、阴冷,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金属锈蚀的气息。一百零八名“好汉”——鹭江组的66人加上老林的42名抵抗军——如同蛰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行其中。鹭江组成员关闭氚电混合动力外骨骼,只留下沉重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