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摇头,没了。
说来也是稀奇,十三年前的事情,并不是多么隐秘的宫闱密闻,但凡有心都能打听到,而寻常女子,只要听了这么一遭,第一反应都是抵触。
抵触宁王也好,抵触宸妃也好,总归是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世人不明其中关窍,有所诟病也是常理。
就连当初皇帝赐婚宁王妃和侧妃,两人也都是嫁得不情不愿。
可玉珠,一个没什么见识的末等女使出身,乍听此事,竟然如此淡定自若,还有闲心维护自己的小丫鬟。
是因为她天生心大、还是因为她从未将宁王放在心上?
见宁王沉默不语,暗卫继续说:
“另外,周姨娘的姑姑、安国公府周姨娘曾派人送给王妃两盒掺了避子药的玉容膏,后来被王妃赏给了玉珠,如今已经被她用了一段时日。”
等了一会儿,两个暗卫都没有别的补充了。
“退下。”宁王淡声吩咐,下一刻,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朝竹砚说:“传玉珠。”
竹砚一愣,偷瞄了一眼宁王爷的脸色,才说:“爷,玉珠此时正在东厢房耳房,如此,您是解了她的禁足了?”
被这么一提醒,宁王这才想起来,自己一个时辰前才下令将人禁足了。
他将手里的奏折扣下,起身大步离开西厢房,“罢了,去一趟正院。”
竹砚快步跟上,暗地里抽了一下嘴巴,怪自己多嘴。
一个时辰前。
王府后院,后门。
门边摆了一把小竹凳,值守的婆子抱胸坐着,时不时打个哈欠,姿态松散。
这里多是些末等下人进出,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一个主子,故而来这里当差的都是不得用的下人,捞不着一点儿油水,自然也就懈怠了下来。
“砰砰——”
忽而有人从外头敲门,那婆子松垮的眼皮掀起一条缝儿,思索了片刻。
今日还没有下人出去,怎的有人敢来敲王府的门?
“砰砰砰——”门外之人不死心,又敲了一会儿。
那婆子思来想去也没有哪个要回来,可又怕是自己记错了耽误了要事,只好双手撑着大腿,缓缓站直了,走过去拉开了些门缝。
只见外头站着的,是一个年约三四十的妇人——
粗布裙桐木簪,容长脸布包发,两条淡淡的眉毛中间、因为常年蹙着有几道深深的压痕,吊梢眼上流露出几分精光。
妇人露齿一笑,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一开口便是极尽谄媚讨好:
“敢问管事娘子,这里可是宁王府?”
“哪儿来的破落户,宁王府的门也是你能敲的?要饭的去一边要去!别扰了贵人们的清净!”婆子张口就是啐,直逼得那妇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