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方的路,仿佛跟那青石板有什么深仇大恨。
然而,最让竹砚心头巨震的是——一道刺目的鲜红,正从宁王挺直的鼻梁下蜿蜒淌出……
“爷!您……您流鼻血了!”竹砚快步迎上去,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干净的素帕递过去,心头的惊骇难以言喻。
王爷自幼习武,身体强健,更兼内力深厚,寒暑不侵,何曾流过鼻血?!
难道是今日暑气太重,加之前十日在外风餐露宿,这才上火了?
越想越觉得是了。
竹砚递了帕子过去,就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宁王的脸色,只颤声催促:“爷,快仰头,按住鼻梁,定是今日奔波劳碌,加上暑热攻心所致!小的这就去请金郎中来!”
说着,他作势要去请人。
“闭嘴!”宁王一把夺过帕子,狠狠摁在鼻尖,声音透过布料,显得有些沉闷压抑,“慌什么?一点燥火而已,回书房。”
竹砚跟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再问王爷,还要不要去正院王妃处。
凉亭里,见王爷彻底离开,玉珠这才卸下一身的紧绷,没骨头似的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锦儿心有余悸,手抖得不行,还要去扶她:“姑娘,咱们快些回去吧,别叫人瞧见了。”
玉珠觉得有道理,王爷才禁足她,她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还懒洋洋地赖在外头,有点不像话。
是以,她顺着锦儿的力道站起来,随手拍了拍衣裙上沾的灰,就抓紧时间回前院去了。
经此一遭,玉珠身上出的汗更多了,一半是热的一半是吓的,她想赶紧回去冲个凉,再吃个饭、好好睡一觉,弥补一下老板提前出差回来带给她的心理创伤。
唉,没有老板的快活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到来。
玉珠此时无比希望宁王能多得皇帝器重,最好以后出差能去个一年半载的,她和府里的同事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这上班的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下午,芙蓉苑那边派人来请,不出意外就得到了玉珠被禁足的消息。
芝兰扬着一张笑脸,问侍立在门口、不苟言笑的竹砚:
“竹砚小哥,可知道玉珠姑娘是如何触怒王爷了,竟被禁足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柳姨娘与玉珠姑娘投契,最近时常请去芙蓉苑说话,今日若是请不到,免不了姨娘问起来,我也有话交代不是?”
竹苑依旧是那副不假辞色的脸:“此乃前院之事,由王爷亲自下令,恕我无可奉告。”
碰了一鼻子灰,芝兰只好讪讪给自己打了个圆场,自顾回到了芙蓉苑。
听了消息,柳心瑶满脸的惊疑不定,“禁足?还是宁王亲自下令?”
芝兰点点头:“是呢,竹砚亲口告诉我的,就是没问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触怒了王爷,不过依我看,只是禁足而已,倒不像是王爷的作风了……”
柳心瑶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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