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临时辟出的医署。
浓重的药味取代了往日的熏香,压抑的呻吟和医官低声的讨论充斥其间。
孙思邈亲自坐镇,甄权、甄立言两位太医署令也从宫中赶来协助。
银针探穴,药汤灌服,一片忙碌景象。
值得庆幸的是,在经过紧急救治后,包括魏王李泰在内的所有中毒者,病情都迅速得到了控制。
剧烈的呕吐和腹痛症状逐渐平息,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已无性命之虞。
孙思邈捻着胡须,对守在一旁、面沉如水的李承乾禀报:
“殿下,诸位先生及魏王殿下所中之毒,并非见血封喉的烈性剧毒,而是一种混合型的催吐、致泻及引发剧烈绞痛的药物。”
“其药性虽猛,发作极快,但剂量控制得……颇为精妙。”
“若非年老体衰或有隐疾者,及时救治后,应无大碍。”
“孙神医的意思是,对方在制造恐慌,而非夺命?”
孙思邈想了想,旋即捋着胡须道:“若是为了夺命,殿下您这府中,恐怕十不存一!”
李承乾眼神微眯,旋即冷哼一声:“看来,下毒之人,也不想把事情做绝,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太子对此事,有何打算?”
“任何事情,都要追求一个结果,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孤自然是耐心等待。”
李承乾笑了笑,然后又朝孙思邈询问:“不过孙神医,我父皇回长安的这段时间,可召见过你?”
“这”
孙思邈迟疑了一下,点头道:“陛下确实召见过老朽,但都是问一些关于‘清瘟散’的事,以及牛痘疫苗的事。”
“呵,这倒是符合我父皇的性格。”
李承乾淡笑道:“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个怎样的结果。”
“殿下,有些事.”
“太子殿下!杨千户求见!”
还没等孙思邈把话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道禀报声。
李承乾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摆手道:“让她进来!”
另一边,太子府,厨房及水源地。
裴行俭亲自带着锦衣卫,将整个太子府的后厨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今日当值的厨子、帮工、负责采买、传递食物的仆役,全部被分开拘押在不同的房间,由精于审讯的锦衣卫逐一盘问。
“说!今日经手的食材、茶水,可有什么异常?”
“接触过哪些外人?”
“中途可曾离开过岗位?”
面对锦衣卫冰冷的目光和凌厉的追问,仆役们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赌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