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太子殿下立此不世之功,封赏自然要厚,金银田地,皆可赏赐。”
“然,其权柄过重,已生骄矜之心,为江山社稷计,为殿下自身计,东宫属官架构,当予以调整!”
“部分权职,应收归朝廷,或……交由其他亲王分担,以分其权,以磨其性!”
这番话,看似公允,实则刀刀见血,直指李承乾的东宫班底。
“陛下!老臣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
刘洎话音刚落,程咬金便大步出列,声如洪钟:
“但老臣知道,太子殿下带着兄弟们在前方拼命,流的血是真的!立的功也是真的!怎么,这刚回朝,就有人看不过眼,要卸磨杀驴了?!”
他看似粗豪,实则精明,话里夹枪带棒。
尉迟恭也闷声附和:“太子殿下军功,无人能及。”
他们因为儿子李承乾不顾一切的杀了,转而支持李泰,更多是出于对李承乾的不满和自身利益的考量。
此刻站出来,既是表明立场,也是搅浑水。
任城王李道宗也出列,语气相对缓和,但立场明确:
“太子之功,确需厚赏。然,刘相所言,亦不无道理。”
“储君权柄过重,非国家之福。适当分权,使其专心学问德行,亦是保全之道。”
他同样恨李承乾,但说出来的话,并不是直接与李承乾撕破脸,而是偏向制衡太子。
紧接着,于志宁、萧瑀等较为守旧、或因自身理念,或因与李泰交好的文臣也纷纷出列,或引经据典,或旁敲侧击,核心意思都与刘洎类似:
【太子功大当赏,但权需削,东宫属官要调整,其‘跋扈’之行需约束。】
而面对这汹汹攻势,东宫属官岂能坐视?
户部尚书马周立刻出列,他面容清癯,目光锐利:
“陛下!刘相之言,臣不敢苟同!”
“太子殿下于国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远征万里,扬我国威,拓土千里!”
“此乃不世之功,岂是区区金银田地所能酬赏?此功,当彪炳史册,泽被万民!”
他声音提高,带着一股凛然正气:“至于所谓僭越、威胁兄弟之言,皆是一面之词,可有实证?”
“太子殿下在外,军情紧急,若事事请示,贻误战机,谁人能担此责?!”
“东宫属官,辅佐储君,兢兢业业,何错之有?”
“调整属官,分其权柄,此非赏功,实乃罚过!”
“寒了功臣之心,将来谁还愿为陛下,为大唐效死力?!”
马周言辞犀利,逻辑清晰,直接将调整属官定性为罚过,扣上了‘寒功臣心’的大帽子。
新闻司司长岑文本紧随其后,他更善于以柔克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