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尉迟恭等勋贵,脸色复杂,既有对太子战功的认可,又难掩丧子之痛带来的隔阂。
终于,殿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玄色身影出现在殿门口,逆着光,身形挺拔如松。
当他迈过那高高的门坎,走入大殿时,整个太极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那股历经血火淬炼出的凛冽杀气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御座上的李二陛下,扫过神色各异的百官,最后在魏王李泰身上微微停顿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让李泰脸上的笑容几乎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李承乾走到御阶之下,依照礼仪,躬身行礼:
“儿臣,征东抚夷使、大唐太子李承乾,奉旨平定高句丽、倭国,今班师回朝,向父皇复命!”
声音清朗,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
李世民看着阶下的长子,眼神复杂。
这个儿子,比他想象的走得更远,更难以掌控了。
“太子……辛苦了。”
李世民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又平定两国,拓土万里,功在社稷。”
“此乃儿臣本分,亦赖父皇天威,将士用命。”
李承乾的回答滴水不漏。
然而,这看似和谐的父子对话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刘洎忽然出列,开口道:“太子殿下劳苦功高,实乃大唐之幸。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看似恭敬,实则尖锐地道:
“臣听闻,倭国如今十室九空,银矿挖掘,征发无度,死者枕籍……不知殿下,对此可有解释?”
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不少文官都竖起了耳朵。
这么快就要对太子的‘酷烈’发难了?!
闻言,李承乾甚至没有看刘洎,目光依旧平视御座,声音却冷了几分:“刘仆射是质疑孤的处置不当?”
“臣……”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
不等刘洎回答,李承乾便继续道:“倭人反复无常,前有应允归降,后有密谋刺杀。若非孤早有防备,恐已遭不测。”
“若对其仁慈,便是对大唐将士、对日后治理此地的唐人性命不负责任!”
“银矿乃大唐急需之资,征发力役,以工代赈,有何不可?”
“至于死伤……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治理蛮荒之地,又岂能没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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