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一位贵客来访,而我会和贵客成为莫逆之交。”
越颐宁哂笑道,“我偏不信,结果你来了。我有意搞砸这次求卦,说了很多冒犯的话。但你却??应对化解,还拿了礼物送给我,看到礼物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没法再为难你了。”
魏宜华的眼眉也舒展了一些:“因为我带来了你无法拒绝的酬劳吗?”
“不仅仅是。”木案上飘着沸水的热气,越颐宁啜饮了一口茶,“还因为我从礼物能够看出来,你是用了心的。我虽嗜好珍品茶叶,行事乖张,但也并非不分是非。”
相反的是,一个细心诚心又有智慧的朋友却极其少见。越颐宁承认,那时的她改变了自己原先的打算,心甘情愿地走向了命运事先为她定好的方向。
“我打小就是这样,十岁那年我在树丛里捡了只鸟,它翅膀受了伤,飞不了了,我便想着照顾它,等到它好全了以后再放归丛林。但师父那天晚上瞧了这只鸟一眼,说它不出三日便会惨死,且我越是保护它,它最后死得越是惨。”
这还是魏宜华第一次听越颐宁提起过去,坐在案后的青衫女子表情并不鲜明,只是那双眼睛里似乎融着深深浅浅的怀念。
“我那时不愿相信,偏要跟师父的预言对着干,还把小鸟放在了我床榻附近,一连三日都是亲自喂水喂食,照料伤势。眼看着它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结果第四日,它还是死了。”越颐宁耸了耸肩,“被闯进殿中的两只猫咬死的。”
那是越颐宁第一次隐隐领会到命运的形态。她没和魏宜华说的是,年幼的她上完早课回到殿中,看到一片狼藉的鸟尸,心情如遭雷劈。向来流血不流泪的越颐宁,为了这只闯入她生命中不到三日的无名小鸟哭了一场,哭得可惨。
她流的眼泪不是因为一切并未如她所愿,小鸟没能逃过一死,而是因为她的自作聪明当真害了它。那只鸟死前还在被两只猫亵玩,它是被虐杀的。如师父所言,若是她没有救它,也许它还不会死得这么惨。
秋无竺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看着面庞上眼泪横流的她,眼里还是那副洞悉一切的淡然之色。
她说:“颐宁,记住今日的教训。修习五术之人最忌心存妄念,万不可利用五术去更改他人与自身命运的心思。所谓命运,即是天道伦常之注定,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们无法逃避,无法抵抗,只能全盘接受。”
越颐宁长大后再回想起这件事,总觉得这便是她一生的缩影。后来的她一遍遍地重复做着相差无几的事情,她反复地回到年少,试图从“猫”的口中救下注定要殒命的“鸟”。
魏宜华听得有些愣怔,她张了张口:“......那你后来,可有成功过一次?”
越颐宁:“不曾。说来惭愧,我算到今日,确实事事都未曾偏离我算出的结果。”
若说偏离,还要数她身在九连镇时算的那一卦雨水天象了。那时的雨水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是在她估算的第二天下午才来到,是她的卦象第一次出现偏差。
也是从那时起,越颐宁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失控了,天道不再是完美的掌控者,而是渐渐地漏出了马脚。
不,或许还要更早,在锦陵城遇到阿玉的那一日开始,原本遵循某种约定俗成和万无一失而有序运行着的冥冥大千,隐秘地发生了数次翻天覆地的紊乱。
她知道,她一直等待的时机到来了。
“我与我师父最大的不同,便是我算命,却不完全信命。我总觉得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也许命运早就看穿了我,把我的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