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过,将精心构筑的散兵坑、机枪巢、反坦克壕沟撕得粉碎。
侥幸未被炮火直接撕碎的士兵们蜷缩在残破的工事里,耳朵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脸上糊满了泥土和硝烟,只剩下惊恐和茫然的眼睛还在转动。
当那可怕的钢铁洪流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撞碎雾霭出现在眼前时,一种源自骨髓的、无法遏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
那些传说中刀枪不入的铁怪物,正以不可阻挡的势头碾压过来!
它们履带卷起的冻土块像炮弹一样飞溅,机枪子弹打在地面和残骸上,激起一片片死亡的土浪。
“铁……铁甲车!
好多!
支那人的铁甲车!”
一个年轻的二等兵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几乎破了音,他徒劳地向后缩着身体,试图把自己更深地埋进那早已不能提供任何庇护的弹坑边缘松软的泥土里。
“八嘎!
不准退!
顶住!
顶……”
一名佩戴曹长军衔的老兵挥舞着军刀厉声嘶吼,试图重整秩序,但那吼声被淹没在坦克炮近在咫尺的轰鸣中。
他话音未落,一37毫米坦克炮的炮弹就准确地砸在他身边的沙袋掩体上。
“轰——!”
一声巨响,沙袋瞬间解体,灼热的弹片和冲击波像死神的镰刀般横扫而过,曹长和他周围的几名士兵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出,便被炸成了纷飞的血肉碎块。
这恐怖的一幕彻底摧毁了附近日军残兵的最后一点抵抗意志。
“逃げろ——!
(快逃啊!
)”
不知是谁带着哭腔绝望地喊出了第一声。
“支那人不可战胜!
投降吧!”
“妈妈……我要回家……”
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以及武器被慌乱丢弃在地的哐当声,瞬间取代了原本那点微弱的、垂死挣扎般的抵抗枪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