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北门……北门失守!
华夏人的坦克进来了!”
“报告!
城西现大量朝鲜武装分子,正在攻击后勤仓库!”
“将军!
通讯……通讯彻底中断了!”
参谋们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条坏消息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龟田紧绷的神经上。
他猛地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墙上那张巨大的军用地图。
新义州,这个他苦心经营、自诩为“帝国在北亚永不沉没的堡垒”
的地方,此刻在地图上,代表日军的蓝色标记正被代表华夏进攻的红色箭头和代表朝鲜义军的黑色箭头疯狂吞噬,一块接一块地消失。
“八嘎!
怎么可能……这些低劣的支那人……还有那些该死的朝鲜贱民!”
龟田的咆哮声嘶力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怒和一种更深沉的恐惧。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战刀,冰凉的刀柄也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城防图上的防线崩溃度远他的想象。
帝国引以为傲的武士道精神,在对方这种不计伤亡、全民皆兵的反击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
他仿佛看到了靖国神厕的阴影正在向他招手,那是唯一洗刷失败耻辱的地方。
他猛地举起战刀,刀锋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他的手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剧烈颤抖着,刀尖几乎无法对准自己的腹部。
就在这时,“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指挥部坚固的混凝土大门被定向爆破的炸药猛地撕开!
烟尘和碎石如同喷泉般涌了进来,瞬间遮蔽了视线。
呛人的烟尘中,数个矫健的身影如同猎豹般冲入!
他们穿着与华夏主力稍有不同的、更加轻便的深色作战服,动作迅猛利落,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着致命的火舌!
“噗噗噗噗……”
精准的短点射在烟尘中爆开!
几个试图拔枪反抗的日军参谋和卫兵如同被无形的重拳击中,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倒下,鲜血喷洒在散落着文件的地图和墙壁上。
龟田被巨大的冲击波和烟尘掀得一个趔趄,手中的战刀“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他惊骇地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烟尘,只看到几双冰冷锐利、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眼睛锁定了他。
那些眼神,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冷酷,让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最后的武士尊严,在那几道目光下,如同阳光下的薄冰,瞬间消融殆尽。
他喉咙里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绝望的咕哝,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王八盒子手枪。
然而,太迟了。
一个敏捷的身影已经冲到他面前,冰冷的枪口带着硝烟的余温,狠狠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那双俯视着他的眼睛,锐利如鹰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龟儿子,切腹?晚咯!”
一个标准的、带着浓重西南口音的国语响起,字字如同冰锥,“你的戏,唱完咯。”
龟田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死死瞪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华夏特种兵(他们称之为“猎刃”
),对方脸上沾着硝烟和血污,眼神却亮得惊人,那光芒里没有愤怒,没有狂热,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看待死物般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咆哮和怒吼都更让龟田感到刺骨的恐惧和巨大的羞辱。
他作为帝国将军的尊严,他毕生信奉的武士道,在这冰冷的枪口和平静的目光下,被彻底碾得粉碎。
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悲凉和绝望彻底淹没了他。
他认命般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佝偻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抵抗?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这双眼睛面前,切腹都成了一种可笑的表演。
他甚至失去了主宰自己死亡的资格。
新义州残破的城头上,硝烟尚未完全散去。
一面巨大的旗帜,红色金星,正被奋力举起。
旗帜的布面上布满焦黑的弹孔,边缘被硝烟熏得黑,甚至撕裂开几道口子。
然而,当它被几个浑身浴血、脸庞被硝烟和汗水涂黑的华夏士兵合力升起时,那鲜红的底色和湛蓝的金色徽章,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依旧迸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
“升起来了!
我们的旗!”
“华夏!
华夏!”
城头上,幸存的士兵们爆出震天动地的呐喊,声音嘶哑,却充满了火山爆般的狂喜和如释重负的哽咽。
有人用力拍打着身边战友的肩膀,有人仰天大笑,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黑灰流淌下来。
更多的士兵,无论是华夏的,还是朝鲜义军的,都默默注视着那面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伤痕累累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