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穿透湿透的军服和皮肉时出沉闷的“噗嗤”
声,被风雨掩盖。
哨兵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喉咙里出绝望的“嗬嗬”
声,随即软倒,温热的血涌出,迅被冰冷的雨水冲刷、稀释,汇入泥泞。
另一个站在稍高草料堆上的哨兵似乎察觉了下方异常的动静,疑惑地转过头,刚想张嘴。
一支吹管从下方黑暗的角落闪电般探出,“噗”
的一声轻响,一支细若牛毛的毒针精准地钉入他暴露在雨披领口外的脖颈皮肤。
哨兵的身体瞬间僵直,喉咙里只来得及出一声极其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仔般的“呃”
声,便一头从草堆上栽了下来,砸在泥水里,连水花都溅得不高。
血腥味在潮湿冰冷的空气中极其微弱地弥漫开来,又被更浓重的雨水泥土气息所吞没。
徐长三和队员们贴着冰冷的、糊满泥巴的土墙根,如同壁虎般移动。
村中最大的那处院落,青砖灰瓦,此刻在滂沱大雨中黑沉沉地矗立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院门口挂着的两盏气死风灯在风中疯狂摇曳,昏黄的光晕在湿滑的青石台阶和紧闭的黑漆大门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光晕的边缘,能清晰地看到两个持枪哨兵的身影,裹在雨衣里,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钉在门口。
徐长三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两盏灯,如同实质的刀锋。
他再次打出几个手语。
一名队员像壁虎一样贴着墙角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攀上旁边一株光秃秃的老槐树,动作轻捷得连一片枯叶都未曾惊动。
他稳稳蹲在粗壮的枝桠间,手中紧握着一支加装了特制消音装置的启式冲锋枪,枪口稳定地对准了下方那两团昏黄的光源。
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淡淡的白雾,随即又被风雨撕碎。
院墙根下,徐长三将耳朵紧紧贴在那冰冷、湿滑、长满青苔的砖石上。
冰冷的触感直透耳膜,墙内隐约的嘈杂人声穿过厚厚的砖层和风雨声,变得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浓雾。
他凝神,捕捉着那些在日语特有的短促、强硬腔调中夹杂的、频率更高更急的电子嗡鸣和电流杂音——那是电台!
绝对错不了!
他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猛地抬头,对着槐树上的队员极其轻微但果决地挥了下手。
“噗!
噗!”
两声极其轻微、如同两块湿泥巴被甩在墙上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村中最大院落门口那两盏在风雨中顽强摇曳、顽强地向外泼洒着昏黄光晕的气死风灯,应声而灭!
玻璃罩碎裂的声音几乎被风雨吞没。
浓重的、带着雨腥味的黑暗瞬间吞噬了院门。
门口那两个裹着雨衣的哨兵如同被惊动的石头,猛地挺直了身体,其中一个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试图看清生了什么,喉咙里出一声含混的惊疑声:“なに?”
就是这刹那的黑暗和惊疑!
墙根阴影下,两个利剑队员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骤然扑出!
他们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黑影,迅捷地穿过那片刚刚被黑暗笼罩的区域。
冰冷的匕在雨水中划出致命的弧线,精准地刺入目标。
一个哨兵的惊呼被直接扼杀在喉咙深处,只出“咕”
的一声闷响;另一个哨兵则被捂住了嘴,匕从肋下斜斜刺入心脏,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便瘫软下去。
整个过程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除了两具躯体倒在湿滑青石台阶上那沉闷的“扑通”
声,再无其他大的动静。
几乎在门口哨兵倒下的同一瞬间,徐长三如同壁虎般敏捷地翻上了院墙。
他伏在湿漉漉的墙头瓦片上,像一尊冰冷的石雕,视线迅扫过下方灯火通明的院落。
整个院落的景象瞬间刺入徐长三的眼底。
正房堂屋门窗大开,刺眼的白炽灯光从里面汹涌而出,照亮了门前湿漉漉的方砖地面,甚至映亮了屋檐下不断滴落的雨帘。
堂屋正中,一张巨大的八仙桌铺着雪白的桌布,上面散乱地摊开着大幅地图、文件、铅笔、几只粗瓷茶杯。
桌坐着一位身材矮壮、肩章上赫然缀着两颗金星(中将)的军官,正是情报中确认的日军前线最高指挥官——坂田师团长。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