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的“鼹鼠”
,有负责交通运输的科长,有在财政系统担任要职的旧官僚,甚至还有一个在宣传部负责审核舆论的干部。
这些人,有的出于对旧时代的留恋,有的则纯粹是利欲熏心,被土肥原的“菊机关”
用各种手段拉下了水。
每挖出一个,都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震动,但也像给肌体做了一次次排毒手术,虽然过程伴随着阵痛,却让整个政府的运行变得更加清廉、高效,也让唐启的政令更加畅通。
这场暗战,激烈而胶着。
土肥原贤二坐在他设在天津日租界的秘密据点里,听着手下不断传来的坏消息,煽动的暴乱被瓦解,派出的破坏小组接连失手,精心安插的“鼹鼠”
一个个被拔除。
他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一份刚刚收到的、来自国内大本营的训斥电文,措辞严厉。
土肥原的脸色铁青,原本就显得阴鸷的眼神,此刻更是充满了暴戾和不解。
“八嘎!
这群支那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对付了?”
他低声咆哮着,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他们的反应太快,太精准了!
我们的行动,好像总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那个徐长三,还有他手下的什么‘利剑’,难道真的能未卜先知吗?”
他无法理解,这个看上去仍然落后混乱的国家,其新建立的情报和安全系统,为何会展现出如此乎寻常的效率和韧性。
他精心策划的多点开花的破坏计划,原本指望能搅得对方焦头烂额,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就被对方以摧枯拉朽之势逐个击破。
这种局面,完全出了他上任时的预料,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和一丝……隐约的不安。
他拿起笔,在一张便签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字:“重点关注‘利剑’及背后指挥体系。
唐启……此人极度危险。”
他放下笔,对垂手侍立在一旁的手下森然道:“告诉还在外面的各组,暂时停止一切大规模行动,全部转入静默潜伏状态。
我们需要重新评估这个对手。”
这场无声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输掉了第一回合。
对手的强大和敏锐,远他的想象。
与此同时,在北京,唐启的办公室里,灯光又一次亮到了深夜。
徐长三送来了最新的清算报告,脸上带着连日奋战后的憔悴,但眼神却格外明亮:“大帅,第一阶段清理工作基本结束,主要隐患已经排除。
不过,根据审讯俘虏和截获的电文分析,土肥原这家伙,像条毒蛇,缩回去了,但肯定在酝酿更阴险的招数。”
唐启接过报告,仔细地翻看着,上面记录着在这场无声战争中取得的成果,也记录着付出的代价,三名中调局外围情报员在追踪碟子时失踪,后来在一条河里现了尸体;一名利剑小队成员在边境清剿武装分子时,为掩护工作队撤退,身中数弹,壮烈牺牲,年仅二十二岁;还有若干基层干部和护厂队员,在保卫工厂和设施的冲突中负伤。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数字,都沉甸甸的。
他合上报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那气息里并没有多少轻松,反而带着更深的凝重。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冷的夜风涌了进来,吹散了些许室内的沉闷。
远处工地的灯火依然星星点点,像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长三,你看,”
唐启指着那一片灯火,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要建设的,就是这样一个崭新的、强大的国家。
而敌人,是绝不会甘心看着我们顺利建成的。
这场战争,注定是漫长而残酷的。”
他转过身,看着徐长三,目光如炬:“通知下去,给所有牺牲的同志,追记特等功。
抚恤金,加倍放,一定要安排好他们家人的生活。
还有,给全体中调局和利剑小队的成员,记集体一等功。”
“是!”
徐长三的声音有些哽咽。
“但是,功劳和牺牲,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唐启的语气重新变得冷硬,“土肥原缩回去了,不等于我们就能高枕无忧。
隐蔽战线的斗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没有休战的时候。”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的夜色,看到了未来更加严峻的挑战,“告诉同志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