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12月的北京城,寒风凛冽中却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暖意。
外交部那座新修缮的西式大楼前,英国的米字旗、法国的三色旗和美国的星条旗,三面国旗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猎猎作响,它们与华夏的红色共和旗并列飘扬,构成了一幅让无数华夏儿女热泪盈眶的画面。
唐启站在外交部大厅的落地窗前,手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哈德门香烟,青灰色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
透过玻璃,他能看见院子里那些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头戴高筒礼帽的外国公使正三三两两地走来,皮鞋踩在新铺的花岗岩地面上出清脆的声响。
"
脑,英国公使朱尔典先生到了。
"
秘书走进来报告者,自从西北三马战败后,张作霖改旗易帜全国基本达成了统一,土改和工商业改革都在稳步进行,这位27岁的年轻领每天都要忙到深夜,头都开始出现了稀疏的白色。
唐启掐灭烟头,整了整军装领口,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走,去会会这些洋大人。”
大厅里已经摆好了红木圆桌,上面铺着绣有金色龙纹的墨绿色绒布。
英法美三国公使依次入座,他们身后站着各自的翻译和随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古龙水与雪茄混合的气味。
朱尔典公使是个留着精心修剪的灰白胡须的英格兰绅士,他率先起身,用带着浓重伦敦腔的英语说道:“尊敬的唐先生,我谨代表大英帝国政府,正式承认贵国政府为合法政府,并递交我国国王陛下的国书。”
唐启接过那本烫金封面的羊皮纸文书,指尖能感受到上面精致的凹凸纹路。
他注意到文书上的火漆印章还带着新鲜的蜡香,显然是刚刚制作完成的。
"
我国政府深切理解贵国人民对和平与稳定的渴望,"
朱尔典继续说道,蓝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特别是在当前欧洲战事胶着的特殊时期,一个统一的华夏对维护远东和平至关重要。”
法国公使康悌紧接着站起来,他那口带着普罗旺斯口音的法语像唱歌一样婉转:"
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同样承认贵国政府,并期待在战后重建中开展广泛合作。
"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唐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些洋人嘴上说着承认,骨子里盘算的还是各自的商业利益。
他接过法国国书时,注意到康悌的袖口绣着精致的鸢尾花纹,那是波旁王朝的象征,看来这位公使骨子里还是个保皇派。
美国公使芮恩施的致辞最为简短务实,这个来自德克萨斯的高个子美国人操着一口带着南方口音的英语:"
美利坚合众国承认贵国政府,我们期待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展贸易关系。
"
他特别强调了"
平等"
二字,还冲唐启眨了眨眼,仿佛在暗示什么。
轮到唐启言时,他站起身,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位外国使节。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笔挺的深蓝色军装,胸前只佩戴了一枚简朴的共和勋章,却比任何华丽的装饰都更能彰显他的权威。
"
诸位公使先生,"
唐启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新政府感谢贵国的承认。
这标志着我国作为一个主权国家,正式重返国际社会。”
他停顿了一下,让翻译能够准确传达他的每一个字眼:“我国政府奉行和平共处、平等互利的外交原则。
我们愿意与所有尊重我国主权的国家展友好关系,特别是在军事和经济重建领域开展合作。”
唐启特意加重了"
尊重我国主权"
这几个字的语气,同时注意到朱尔典和康悌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他知道这些列强虽然嘴上承认了新政府,但骨子里还惦记着那些不平等条约中的特权。
"
具体而言,"
唐启继续说道,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国欢迎外国资本参与铁路、公路、矿山等基础设施建设,但必须遵守我国法律,特别是关于关税自主权的规定。”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
芮恩施挑了挑眉毛,而康悌则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怀表链子,唐启知道,关税问题一直是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