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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天上那些铁鸟又来了,这回还往下扔东西,炸得关上一片鬼哭狼嚎。
李老蔫不知从哪钻出来,一把拽住王栓柱的领子:“快跑!
这仗没法打了!
阎长官给的饷银还不够买副棺材板呢!”
两人刚跑到关后的石阶,就撞见一群溃兵正挤作一团。
有个军官模样的人举着手枪喊"
顶住"
,可没人听他的。
不知谁喊了句"
护国军不杀俘虏"
,顿时像炸了锅似的,当啷当啷的扔枪声响成一片。
王栓柱跟着人流往太原方向跑,路过关下的村子时,看见几个老乡正往板车上装馒头和鸡蛋。
一个白胡子老头颤巍巍地说:“可算把王师盼来了,阎百川那个挨千刀的,把咱山西人坑苦喽,税收都收到2o年后了”
太原督军府里,阎百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那身绸缎褂子已经被汗水浸透,手里攥着的电报皱得不成样子。
"
娘希匹!
这才一天!
一天啊!
"
阎百川操着五台山口音破口大骂,“老子花二十万大洋修的工事,连个屁都没放就完蛋了?”
参谋长战战兢兢地说:“督军,护国军的炮火太猛了,咱们的兄弟连头都抬不起来。
更别说那些铁甲车,机枪打上去跟挠痒痒似的”
阎百川一脚踹翻了茶几:"
放屁!
都是些贪生怕死的废物!
"
他忽然压低声音,“去,把密道准备好,咱们今晚就动身去天津。”
夜幕降临,一队马车悄悄从督军府后门溜出来。
阎百川躲在最中间那辆车里,怀里抱着个紫檀木匣子,里头装的全是地契和银票。
车子刚出城十里,突然前方亮起几束刺眼的手电光。
“停车!
护国军利剑小队!”
阎百川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他哆嗦着掀开车帘,看见十几个穿黑色制服的士兵正举枪对着车队。
为的是个精瘦的年轻人,嘴角挂着冷笑。
"
阎长官,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
年轻人一口川音,“我们唐督军特意嘱咐,要请您去北京喝茶呢。”
阎百川瘫在座位上,手里的紫檀木匣子啪嗒一声掉在了车板上。
太原城光复的第三天,唐启就坐着专列沿着正太铁路赶来了。
站台上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有个拄拐棍的老太太非要给当兵的塞鸡蛋,推来搡去的好不热闹。
朱代珍带着一帮军官在站台等候,见唐启下车,赶紧敬礼:“报告督军,山西全境已定,残敌肃清。
阎百川那老小子关在鼓楼底下呢,天天嚷嚷着要见您。”
唐启摆摆手:"
不急,先让他尝尝牢饭的滋味。
"
他环顾四周,忽然指着远处一片农田问:“那是怎么回事?”
田埂上,几个穿灰布军装的人正拿着皮尺量地,周围围满了农民。
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站在土坡上大声说着什么,底下不时爆出一阵欢呼。
习自珍解释道:“那是咱们的土地改革工作队,正给老乡们分地呢。
阎百川这些年强占的民田,全都按人口重新分配。”
唐启点点头,忽然看见路边蹲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卫兵手里的步枪。
他走过去蹲下身,用山西话问:“娃娃,看啥呢?”
那孩子一点也不怕生:“俺想当兵!
当了兵就能分到地,还能吃白面馍馍!”
唐启哈哈大笑,转身对朱代珍说:"
老朱啊,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啊!
"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给冯国璋和张作霖的电报出去了没有?”
林毅凑过来:“早了。
冯国璋那边屁都没放一个,张作霖倒是回了个电报,说什么’东北与西南本是一家’之类的屁话。”
唐启冷笑一声:"
一家?等收拾完西北那几匹马,咱们就去会会这位东北王。
"
他抬头看了看太原城上飘扬的红旗,忽然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