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清楚,这个士兵的肠子被打穿了,以北洋军的医疗情况,根本活不过今晚。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和枪响。
"
溃兵闯进来了!
"
有人尖叫道。
沈羲冲到窗前,看到十几个武装士兵正在砸医院大门,领头的军官醉醺醺地挥舞着手枪。
"
把药品和女人交出来!
"
那军官咆哮着,"
老子们在前线卖命,你们倒在这里享清福!
"
他一枪打碎了门锁,溃兵们蜂拥而入。
医院里顿时乱作一团。
轻伤员们惊恐地往角落里挤,几个女护士吓得哭了起来。
沈羲咬了咬嘴唇,突然抓起一把手术剪刀别在腰间,站到了走廊中央。
"
站住!
"
她厉声喝道,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这里是医院,都是伤员!
你们想干什么?”
溃兵们愣了一下,领头的军官眯起醉眼打量着这个瘦小的姑娘:"
哟,小娘们挺辣啊!
"
他淫笑着走上前,“陪爷几个乐呵乐呵,就放过你们”
沈羲感觉双腿软,但她没有退缩。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
王麻子!
你他娘的还是人吗?"
一个拄着拐杖的伤兵从病房里走出来,正是之前被沈羲照顾过的北洋军排长。
"
李李排长?"
那醉醺醺的军官愣住了,“您怎么在这”
"
老子在前线被西南军打残了,是这些医生护士救了命!
"
李排长怒吼道,虽然声音虚弱却掷地有声,“现在你带着人来祸害救命恩人?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溃兵们面面相觑,有几个已经悄悄往后退。
王麻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狠狠啐了一口:"
晦气!
我们走!
"
他转身带着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沈羲长舒一口气,这才现后背全湿透了。
李排长突然身子一歪,沈羲赶紧扶住他:“你的伤口裂开了!
快躺下!”
李排长苦笑着摇摇头:"
姑娘对不住我们当兵的没几个好东西"
说完就晕了过去。
天色渐亮,东线的枪炮声不但没有停歇,反而更加密集了。
蔡锷站在临时指挥部里,盯着地图上不断向前推进的红色箭头。
这个年轻的西南军总指挥虽然才三十出头,却已经显露出名将风范。
“报告!
朱代珍部已突破东线北洋军第二道防线!”
“报告!
郑开文部坦克群正在向敌军纵深穿插!”
“报告!
共和号’装甲列车成功撤回,现倭奴正在集结!”
一个个战报传来,蔡锷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他转身对参谋长说:“命令预备队第十八军、十七军第二、第三师立即投入战斗,总攻提前到黎明。”
“可是总指挥,按原计划”
"
没有可是!
"
蔡锷罕见地提高了声音,“战机稍纵即逝!
冯国璋已经乱了阵脚,倭奴也在收缩防线。
现在不攻,更待何时?”
他走到窗前,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远处保定城上空,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正在升起,那是徐长三小队炸毁的军火仓库。
"
传令全军,"
蔡锷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今日之内,我要在保定城里吃早饭!”
在保定城防司令部,冯国璋收到了西南军总攻的消息。
他瘫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袁大头来的第十二道斥责电报。
"
完了全完了"
他喃喃自语,突然疯似的扯下肩章扔在地上,“老子不干了!”
而在倭奴指挥部,山本一郎正用白布擦拭军刀。
"
诸君,袁大头同意将辽东半岛割让给我们,不要求我们消灭西南军,但一定要给西南军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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