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倭奴跳进战壕时,李二狗几乎忘了呼吸。
那人挺着刺刀直取他咽喉,千钧一之际,铁柱的刺刀从侧面捅进了那倭奴的肋部。
鲜血喷了李二狗一脸,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
什么呆!
"
铁柱一脚踹开倒下的倭奴,吼道,“想活命就给我杀!”
接下来的时间在李二狗的记忆里变成了一片血色模糊。
他机械地刺出、收回、再刺出。
有人惨叫,有人倒下,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他脸上。
一个倭奴士兵的刺刀划破了他的袖子,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但他感觉不到疼。
不知过了多久,倭奴的冲锋终于被打退了。
战壕里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李二狗靠着战壕壁滑坐在地上,这才现自己的步枪刺刀已经弯曲,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铁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壶:“喝点。”
李二狗接过水壶,手抖得差点拿不住。
他灌了一大口,才现是酒,辣得他直咳嗽。
"
第一次都这样。
"
铁柱拍拍他的肩,声音沙哑,“能活下来就好。”
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
李二狗抬头看去,只见一面红旗插在了倭奴放弃的前沿阵地上。
阳光下,那面旗帜格外鲜艳,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南线的战斗比西线顺利得多。
西南军第三、七军稳步推进,北洋军的抵抗意志明显薄弱,往往在遭受一定伤亡后便放弃阵地后撤。
但伤亡依然不可避免。
在离前线不到三里的一个村庄里,秀芹的战地医院已经人满为患。
这个原本是祠堂的大院子里,躺满了伤员,呻吟声此起彼伏。
秀芹,这个二十出头的川妹子,战前是成都一家教会医院的护士,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
她的白大褂上沾满了血迹,额前的碎被汗水浸透,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
按住他!
"
她对两个护工喊道,手里拿着锯子,正准备为一个腿部重伤的士兵截肢。
那是个最多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
锯子碰到骨头的声音让秀芹胃里一阵翻腾,但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截肢完成后,她匆匆洗了手,又转向下一个伤员,一个腹部中弹的军官。
手术台是用门板临时搭的,灯光是几盏煤油灯凑合的,消毒液早就用完了,现在只能用高度白酒代替。
秀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台手术,只记得每一个从她手中溜走的生命。
"
护士我们赢了吗?"
一个失去右臂的年轻战士醒来后第一句话问道。
他的眼神清澈,还带着孩子气。
秀芹强忍泪水,挤出一个微笑:“赢了,当然赢了。
你们打得北洋军屁滚尿流呢。”
那战士满足地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秀芹转身时,终于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祠堂角落里,一个伤势过重的士兵正在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身边放着他写给家人和李二狗那封信几乎一模一样。
下午三时许,倭奴使出了最卑鄙的一招。
当西南军预备队向前线运动时,一阵奇怪的黄绿色烟雾突然从倭奴阵地飘来。
"
毒气!
是毒气!
"
有人惊恐地大喊。
铁柱在西线阵地上看到了这一幕。
那些黄绿色的云雾像有生命一样,缓缓向西南军阵地蔓延。
所过之处,士兵们纷纷倒地,抓挠着喉咙,脸色变成可怕的青紫色。
"
狗日的小日本!
"
铁柱一拳砸在战壕壁上,指关节渗出血来。
他听说过这种毒气,欧洲战场上德国人用过,去年收复山东时第八军也遇到过,没想到倭奴在保定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蔡锷很快接到了报告,立即下令受影响部队后撤,同时调动预备队填补缺口。
远在长沙的唐启则通过电台向国内外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