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一声落在他们中间。
李德标反应快,一脚把那玩意儿踢开,但还是晚了——"
轰"
的一声,三个兵当场被炸成了血葫芦。
李德标只觉得右腿一麻,低头一看,小腿上插着块弹片,血像喷泉似的往外滋。
"
操他娘嘞"
李德标咬着牙把皮带解下来,勒在大腿根上当止血带。
他知道自己今天八成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但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他抓起一杆步枪,靠在矮墙后头,眯起一只眼瞄准。
远处,十几个西南军正猫着腰往这边摸。
李德标屏住呼吸,扣动扳机——最前面那个兵应声倒地。
他又连开三枪,又放倒两个。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西南军那边顿时枪声大作,子弹"
嗖嗖"
地从李德标头顶飞过,打得矮墙碎石乱溅。
"
排长!
咱们顶不住了!
"
还活着的几个兵哭喊着。
李德标知道大势已去,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他摸出最后一颗手榴弹,用牙咬掉拉环,在心里数了三下才扔出去——空爆!
四五个西南军被炸得血肉横飞。
就在这当口,一子弹打穿了李德标的肩膀。
他闷哼一声,仰面栽倒。
恍惚中,他看见几个黑影冲了过来,枪托高高举起
等唐启得到消息赶到时,第一军已经彻底突破了邯郸城。
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有北洋军的,也有西南军的。
几个医务兵正在搬运伤员,但大多数伤兵都等不到救治了,失血过多,活活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唐启在巡视时现了那个叫李德标的北洋军排长。
这人被揍得不成人形,但居然还有口气。
唐启蹲下身,看着这个满脸是血的老兵,突然问道:“值得吗?”
李德标睁开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啐了口血沫子:“值值你妈”
唐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他站起身,对身边的副官说:“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
总督,这"
副官一脸不解。
"
这种硬骨头,死了可惜。
"
唐启摆摆手,“治好了让他跟着我干。”
远处,夕阳西下,把整个战场染成了血色。
唐启站在高处,望着这片尸横遍野的土地,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冯国璋和曹琨虽然跑了,但迟早还得收拾他们。
至于那些倭国人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
传令下去,"
唐启突然说,“今晚犒赏三军,酒肉管够!”
副官刚要转身,又被唐启叫住:“对了,告诉第一军的人,报仇可以,但别太过分。
北洋军那些俘虏嗯明天再处理。”
副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哪有什么对错可言?能活下来的,都是心够狠、手够黑的。
夜幕降临,战场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枪声和伤兵的呻吟偶尔打破寂静。
西南军的营地却热闹非凡,士兵们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有人喝高了,开始唱家乡的小调;有人想起死去的战友,偷偷抹眼泪;更多的人则是麻木地往嘴里灌酒,仿佛这样就能忘记白天那些血腥的画面。
唐启在自己的大帐里,面前摊着地图,手里端着杯酒,却一口没喝。
他在想,这场仗虽然赢了,但死了这么多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明明是想救这个腐朽的世道,而自己却成了内战的刽子手。
"
报告!
"
帐外传来声音。
“进来。”
一个参谋快步走入,敬了个礼:“总督,刚收到消息,冯国璋和曹琨已经逃到保定去了。”
唐启冷笑一声:"
意料之中。
"
他放下酒杯,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打,“传我命令,在邯郸休整三天,然后兵保定!”
参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