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我是滇省人,这些山路我闭着眼都能走。
"
话音刚落,他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悬崖边滑去。
千钧一之际,小王死死拽住了他的武装带。
"
您看!
多危险啊!
"
小王的脸都吓白了。
唐启却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不没事嘛!
走,继续前进!”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第一个受灾村庄。
眼前的景象让这些铁血汉子们都红了眼眶,整个村子几乎被泥石流夷为平地,几根歪斜的房梁像断骨一样刺向灰蒙蒙的天空。
村民们蓬头垢面,有的徒手在废墟中挖掘,指甲都翻了起来;有的呆坐在泥水里,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
不知是谁第一个看见了那面鲜红的旗帜,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了死寂:“有救了!
西南军来了!”
刹那间,那些麻木的面孔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人们跌跌撞撞地向队伍跑来,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直接跪在泥地里磕头。
一个满脸泥浆的小女孩扑到唐启腿边,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叔叔,救救我阿妈,她被埋在下面了”
唐启蹲下身,轻轻擦去女孩脸上的泥水:"
别怕,叔叔这就去救你阿妈。
"
他转向身后的士兵们,“还愣着干什么?救人!”
队伍立马行动起来,唐启回头,看见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身影跪在地上,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都什么时候了?还磕头求保佑”
唐启刚要大声呵斥。
警卫小王就拉住了唐启。
“那是二娃子,他就是这个村的,那是他家。”
“让他去休息,这个状态会出事的。”
唐启对着这位瘦小的军人敬了一个军礼,并吩咐小王。
磕完头的士兵没有停留,拿起工兵铲转身向废墟更深处走去。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唐启几乎没有合眼。
他亲自参与挖掘救援,双手磨出了血泡,军装被汗水和雨水浸透,又被体温烘干,如此反复,结了一层白花花的盐霜。
每当挖出一具尸体,他都会亲自为逝者合上眼睛,然后默默地敬个军礼。
"
总督,您该休息了。
"
军医老张第无数次劝道。
唐启摇摇头,继续用铁锹挖着面前的土堆:“下面还有人活着,我听见声音了,让我再救一个。”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唐启抬头望去,看见一群衣衫褴褛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挑着担子向村子走来。
"
那是?"
唐启眯起眼睛。
小李兴奋地跑过来:“报告总督,是周边过来的乡亲们!
他们自组织了救援队,走了两天山路,送来了粮食和药品!”
领头的老人看见唐启,激动地小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唐总督啊,我们听说张家村遭了灾,大伙儿凑了点东西,不多,但都是心意!”
唐启看着担子里那些用粗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粮食,还有几个小布包里显然是各家各户凑出来的铜钱,喉咙突然哽住了。
这些山里的百姓自己也不富裕,却愿意跋山涉水来帮助素不相识的灾民。
"
老伯,这这怎么好意思"
唐启的声音有些抖。
老人摆摆手,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莫说这些!
都是不远处一个地方的乡亲,他们遭了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夜幕降临,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点起了篝火。
唐启坐在火堆旁,借着火光翻阅各地送来的灾情报告。
数字触目惊心:死亡两万七百余人,失踪八千多人,房屋损毁八万余间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
总督,喝口热汤吧。
"
小王端来一碗飘着几片菜叶的稀粥。
唐启接过碗,突然问道:“小王,你说我是不是太无能了?要是我早点修好水利工程,要是我多储备些救灾物资”
"
您别这么说!
"
小王急得直搓手,“这雨百年不遇,谁能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