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人群中爆出一阵惊叹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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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冯国璋的二十万大军正扑向我们的兄弟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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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选廷提高音量,“总指挥部命令我们第一军立刻赶往益阳,堵住敌军北逃之路!”
欢呼声渐渐平息,士兵们面面相觑。
他们太累了,许多人站着都能睡着。
李选廷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大家已经精疲力尽。
但是——"
他猛地拔出佩剑,剑锋在雨中闪着寒光,“如果我们不跑快点,别说战功,就是来湘西游玩都赶不上了!
难道要让第六军的弟兄们笑话我们第一军是瘸腿乌龟吗?”
一阵笑声在雨中荡开。
李选廷看到几个年轻士兵挺直了腰板。
“我李选廷向各位保证,打完这一仗,我请大家喝酒!
现在,立刻收拾行装,半小时后出!”
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士气已经被点燃。
他们迅行动起来,收拾简易的行军装备。
李选廷跳下石头,对副官低声道:“把军马都让给伤员和病号,其余人轻装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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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这路太难走了,18o公里…"
副官欲言又止。
李选廷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告诉弟兄们,就当是去救自己的亲兄弟。
晚到一分钟,可能就多死一个滇军兄弟。”
越城岭崎岖的山路上,第五军正在艰难前行。
曾万钟接到命令时,部队刚刚完成防御工事的构筑。
他毫不犹豫地下令放弃所有重型火炮和辎重,只携带轻武器和三日口粮急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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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这些重炮可是我们好不容易运上来的…"
炮兵团长心疼地看着被遗弃的火炮。
曾万钟头也不回:“顾品珍在衡阳等我们救命,要这些铁疙瘩有什么用?传令下去,每人负重不得过十五斤,全前进!”
士兵们在陡峭的山路上排成长龙,许多人脚上的草鞋已经磨破,但他们咬牙坚持着。
曾万钟走在队伍最前面,亲自为部队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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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前面是悬崖,要绕路吗?"
侦察兵回来报告。
曾万钟看了看怀表:"
绕路要多花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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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悬崖边,仔细观察,“搭人梯,一个个下去!”
士兵们用绑腿和腰带结成绳索,在悬崖边搭起人梯。
曾万钟第一个下去,他的手掌被岩石磨出了血,但一声不吭。
整个第五军如同一条长蛇,在夜色中缓缓滑下悬崖。
一名年轻士兵在下降时失手,险些坠落。
曾万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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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
他低声道,“衡阳的弟兄们等着我们呢。”
士兵们互相扶持着,在黑暗中前进。
没有人抱怨,没有人掉队。
他们知道,每一分钟都关系着衡阳城内战友的生死。
衡阳城内,顾品珍正在临时指挥部里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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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总指挥部回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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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长递上电文。
顾品珍看完,长长舒了一口气:"
蔡总司令没有追究我们全歼段祺瑞部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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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副官,“立刻统计所有重武器,准备移交给第五军。”
他走到窗前,望着城内忙碌的医务兵和伤员。
一万七千人的伤亡,这个数字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如果当时等待命令再行动,会不会少死些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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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是弟兄们杀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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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若不是您果断命令继续出击,现在衡阳虽然还是北洋的,但第六军的脊梁骨就断了。”
顾品珍摇摇头:“给总指挥部报,就说…顾某擅自行动,甘愿受罚。
但第六军全体将士请战,到达湘乡后,愿为先锋攻打冯国璋!”
他走出指挥部,来到伤员安置处。
一名失去右臂的年轻士兵挣扎着要起身敬礼,顾品珍连忙按住他:“别动,好好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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