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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品珍骑马走在队伍前方,不时停下来查看地图。
他知道这次任务凶险,要打得狠,让段祺瑞疼,但又不能真的拼光老本,最后还要佯装败退,引诱北洋军追击。
"
报告军长!
侦察兵回来了!
"
副官跑过来报告。
顾品珍立刻下马,走向几个满身尘土的侦察兵:“衡阳情况如何?”
"
报告军长,"
侦察班长敬了个礼,“段祺瑞部确实在衡阳,但军纪涣散,大部分士兵都在城内抢劫百姓,只有少数部队在城墙上警戒。”
顾品珍眼睛一亮:“好!
传令全军加前进,务必在明日中午前抵达衡阳!”
25日下午,衡阳城外三里处。
李小栓趴在一片油菜花田里,汗水浸透了军装。
前方就是衡阳城墙,高大厚重,城头上北洋军的旗帜清晰可见。
"
各就各位!
"
命令一级级传下来。
顾品珍在临时指挥所里,通过望远镜观察城防。
他转身对炮兵团团长道:“把所有火炮集中轰击东门,给段祺瑞来个下马威!”
下午三时,战斗打响。
工农军的炮火如雷霆般轰向衡阳城墙,炸得砖石飞溅。
李小栓看到城头上北洋军士兵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
步兵准备!
"
连长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炮击持续了半小时后,东门附近的一段城墙被轰塌了。
就在这时,衡阳城门突然大开,黑压压的北洋军如潮水般涌出。
"
至少两万人!
"
王大山倒吸一口冷气。
李小栓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抖。
这么多敌人,他们一个团才三千人,怎么抵挡?
"
稳住!
"
顾品珍的声音从前线传来,“放近了再打!”
北洋军越来越近,李小栓甚至能看清他们狰狞的面孔。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开火!”
三千支滇一式步枪同时喷出火舌,密集的弹雨如镰刀般割向北洋军。
这种半自动步枪的射是北洋军单步枪的五六倍,转眼间,冲在最前面的北洋军就倒下了一大片。
"
换弹!
继续射击!
"
命令声此起彼伏。
李小栓机械地装弹、射击、再装弹。
枪管烫得吓人,他的肩膀被后坐力震得生疼,但不敢停下。
前方,北洋军士兵如割麦子般倒下,后面的士兵开始溃逃。
"
追击!
"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李小栓跟着战友们跃出战壕,向溃逃的北洋军冲去。
就在这时,一炮弹在他附近爆炸,气浪将他掀翻在地。
他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隐约听到王大山的喊声:“小栓子!
趴下!”
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看到王大山胸前一片血红,倒在不远处。
"
班长!
"
李小栓连滚带爬地过去,抱起王大山。
"
没…没事…"
王大山艰难地说,"
记住…瞄准了…再打…"
说完,头一歪,再无声息。
李小栓呆住了,眼泪模糊了视线。
昨天还活生生的班长,就这么…
"
医护兵!
医护兵!
"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但战场上嘈杂一片,没人听见他的呼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