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将军第一个反应过来,立正敬礼:“愿随督军护国讨逆,万死不辞!”
将领们纷纷起身,皮鞋后跟碰撞的声音整齐如一声惊雷。
唐启看着这些追随自己多年的袍泽,胸腔中涌起一股热流。
他转向沙盘,拿起代表第七军的蓝色小旗,重重插在武陵山位置。
"
传我命令:第一军即刻撤至雪峰山构筑防线;第七军连夜出,务必五日内抵达指定位置;其余各部按二号预案进入战备状态。
"
唐启的声音沉稳有力,“另,通电全国,揭露袁世凯破坏革命、妄图切骨革命果实的阴谋。”
蔡将军补充道:“要不要联系两广的陆荣廷?若能争取到他的支持…”
"
不必。
"
唐启摇头,"
陆荣廷鼠两端,与其寄希望于他,不如让殷承瓛的第九军做好南下防御准备。
"
他忽然压低声音,“松坡,你留一下,其他人去准备吧。”
待众人离去,唐启从抽屉里取出一封密信递给蔡将军。
信纸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匆忙中写就:“袁已密令海军南下,目标疑为珠江口。”
蔡将军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
广州的密探今早送到的。
"
唐启点燃火柴将信烧毁,跳动的火光照亮他凝重的面容,“看来袁世凯不仅要陆路进攻,还想从海上封锁我们。
必须立即通知朱培德加强川东防御。”
蔡将军突然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唐启连忙扶他坐下,递上温水:“你的肺病又犯了?”
"
老毛病,不碍事。
"
蔡将军勉强笑笑,却止不住又一阵剧烈的咳嗽,手帕上赫然出现点点猩红。
唐启心中一沉。
作为滇军灵魂人物的蔡将军若在战时病倒,对士气的打击将不可估量。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学生…”
"
叶宜伟?"
蔡将军果然精神一振,“此人在讲武堂成绩优异,尤其擅长炮兵战术。
我已任命他为第六军参谋长。”
"
很好。
"
唐启点头,"
北洋军有德国顾问,我们也要善用人才。
"
他走到窗前,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但乌云仍未散去,“松坡,此战凶险,你我可能…”
"
督军不必多言。
"
蔡将军站起身,虽然消瘦却站得笔直,"
自辛亥年追随督军起,松坡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是…"
他犹豫片刻,“若事有不谐,督军务必先行撤离。
滇省可以没有蔡将军,却不能没有唐启。”
唐启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蔡将军的手。
两只同样布满老茧的手在无声中传递着某种决绝的默契。
次日清晨,昆明城内万人空巷。
民众自聚集在翠湖畔,为出征的滇军送行。
唐启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台下整齐的方阵和飘扬的旗帜,深吸一口气。
"
滇军的将士们!
"
他的声音通过铜制扩音器传遍全场,“今日我们不是为一人一家而战,是为四万万同胞的自由而战!
袁世凯背叛革命,妄图窃取革命果实,我们要用手中的枪告诉他——”
唐启突然拔出佩剑,剑锋在朝阳下划出一道刺目的白光:“破坏革命就是与人民为敌!”
"
保卫革命!
保卫革命!
"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树梢的露珠簌簌坠落。
士兵们涨红着脸高举步枪,刺刀组成的森林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唐启的目光越过沸腾的人群,落在远处苍茫的群山之上。
那里,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将东方的天际染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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