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姑娘,你没事吧?”
杨天战双手扶着邓娥的玉肩。
“没事……”
邓娥回头看了眼他的爪子,眼中闪过一丝羞涩。
杨天战愣了愣,急忙缩回双手,邓娥羞涩的目光让他心中莫名的一动。
他很少接触女子,自从南宫静姝嫁入皇宫之后,他便醉心武道,从未有过男女之情,感情上几乎一片空白。
邓娥远没有当年的南宫静姝美艳,但朴素的衣着,清秀的双眸,小家碧玉的美给他的感觉更加纯粹。
当然,异样的感觉一闪而逝。
大敌当前,以灰袍老者......
晨光渐盛,映雪仍伏在案上,呼吸轻缓如游丝。她的手指还搭在那页新添的文字上,仿佛怕它会随风飘走。窗外的庭院静得出奇,连鸟鸣都尚未苏醒,唯有檐角残存的一滴夜露悄然坠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声微响,像是天地间最后一颗心跳。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座桥上。
桥下无水,只有一片浩瀚的名字之海,密密麻麻的墨字浮沉起伏,像鱼群般游动。每个名字背后都藏着一张脸、一段话、一缕未尽的执念。她认得其中许多??陈招娣、林阿秀、张阿喜……还有那个穿蓑衣的小渔童,他正用贝壳串成项链,挂在另一个哭泣的女孩颈上。
“这是哪里?”她问。
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是遗忘与记忆之间的渡口。”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竟变得年轻了,皮肤光滑,指节纤细,那是三十岁前的模样。可当她抬头望向对岸,却见一片荒芜,碑林如枯骨林立,上面刻着的名字早已被风雨磨平。
“那些人呢?”她喃喃,“他们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的,只是被记住的部分。”那声音说,“而更多的,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留下,便沉入了最深的黑渊。”
她心头一紧。
忽然,桥身震动起来。远处,一道微弱的光点缓缓移动,越来越近。是个孩子,赤脚,抱着一本书,正是昨夜见过的赵小满。他走到她面前,仰头看着她,眼里有不属于孩童的沧桑。
“您知道为什么亡魂总找您说话吗?”他问。
映雪摇头。
“因为您不害怕。”他说,“别人听见鬼语,第一反应是驱邪、焚符、请道士。可您听见了,就拿起笔,记下来。您不说‘这不可能’,也不说‘我疯了’,您只是写。这就够了。”
映雪怔住。
“其实我们不怕活人不信我们。”赵小满轻声道,“我们怕的是,他们连听都不敢听。”
话音落下,整座桥开始崩裂,一块块石板坠入名字之海,激起涟漪万重。那些涟漪中浮现出无数画面:一个母亲烧掉女儿生前衣物时笑着说“忘了也好”;一位老翁撕毁族谱上早夭孙儿的名字,说“免得冲了风水”;一间学堂里,先生讲历史,提到战乱年间“死伤无数”,底下学生齐声背诵,无人追问“无数”是谁。
映雪心口剧痛,几乎跪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