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的话必有后文。
“你既有此心,又有此骨,便暂且以亲兵身份,留于本将身边听用。”
贾珏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昏黄的灯火与血腥的空气,钉在顾廷烨脸上。
“待此番犁庭扫穴,大军凯旋幽州,本将自会禀明主帅英国公,为你叙功请赏!”
“斩首几何、有何功勋,军功簿上自有分晓!届时,不仅校尉之职唾手可得,按朝廷规制,该有的封赏,一分都不会少!”
这番话,既肯定了顾廷烨的价值,又点明了军中森严的等级与规矩。
贾珏的承诺并非空口无凭,而是建立在军功实绩与主帅权威之上。
然而,贾珏话锋骤然一转,那股审视的意味陡然加重,仿佛无形的巨石压在顾廷烨心头:
“但,这些,本将并不在乎!”
贾珏的身体微微前倾,阴影完全将顾廷烨笼罩,声音沉凝如铁:
“本将只问你,顾廷烨!”
“历经这三场血战,踏过这数座化为焦土的赫连部落,目睹那遍地妇孺尸骸……如今,你还以为我右卫营此番北上,屠戮部族,焚毁草场,行的是那伤天害理、禽兽不如的错事吗?!”
这才是核心!这才是贾珏真正要问的!
他不在乎顾廷烨是否熬过了敢死营的考验,他在乎的是顾廷烨那颗在血火中重塑的心,是否真正理解了他贾珏的铁血战法,理解了他们挥动屠刀背后那残酷而必要的逻辑!
营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远处伤兵的呻吟、军医的低语、帐外寒风的呼啸,仿佛都消失了。
所有的压力都汇聚在顾廷烨身上,汇聚在他即将出口的答案上。
顾廷烨没有立刻回答。
他艰难地喘息着,肋下的伤口随着呼吸一抽一抽地疼,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闪烁。
顾廷烨缓缓地、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眼神,不再是半月前在参将营帐中的迷茫、屈辱与不甘的倔强,而是沉淀了太多血与火的认知后,淬炼出的冰冷与决绝。
“将军……”
顾廷烨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
“标下之前……目光短浅,见识浅薄,心中只存那点腐儒般的可笑仁义,竟对豺狼心生的妇人之仁……实乃……大错特错!”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这半月炼狱般行程中,那些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的景象:
“这半月,我们一路向北,踏破六部。”
“每至一处,标下都看见……”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压抑的愤怒。
“看见那些被赫连人从幽州、从代北、从无数大周边镇掳掠而来的同胞!”
“他们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