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之眼中寒光爆射,看向万松柏。
“涉案将士,一律拿下,依军法严惩,该斩首的斩首,该革职流放的流放,绝不姑息。”
“是。”万松柏凛然应命。
张辅之负手在帐中疾走两步,猛地停下。
“光是清理门户还不够,此风绝不可长,本帅要立刻草拟奏章,八百里加急直送御前,参他宁荣二府一个勾结边将、谋害士卒、藐视国法、欺君罔上之罪。”
“我倒要看看,是他贾家的爵位硬,还是陛下的天威、大周的律法硬。”
老国公气得胡须微颤,这不仅是对他麾下将士的戕害,更是对他英国公、对整个静塞军威严的赤裸挑衅。
于公于私,他都绝不可能容忍此事轻轻揭过。
万松柏见英国公怒意滔天,忙抱拳沉声道。
“大帅息怒,末将深知此等行径卑劣至极,然、还请国公爷暂熄雷霆之怒,听末将一言。”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
“宁荣二府此事做得极为周密,与那督粮校尉等人接触的,皆是陌生面孔,银钱往来亦是通过多处地下钱庄,难以追查源头。”
“至于那下毒之人、行刺死士,更是或被灭口,或当场自尽,死无对证。我等虽心知肚明,所有线索皆指向贾家,但若真要呈交法司,却无一桩一件能作为铁证,直接链至宁荣二府头上。”
说到这里,万松柏不由得叹了口气。
“若以此事上奏弹劾,对方只需推出一两个替罪羊,再矢口否认主家知情,斥为下人妄为或仇家构陷,便可轻易脱身。”
“届时御前争论,必成扯皮官司,恐难动其根本,反而、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英国公张辅之闻言,胸中怒火翻腾,却知万松柏所言确是老成持重之见。
他重重坐回帅椅,虎目微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帐内一时只闻烛火噼啪之声。
“哼,好一个百年勋贵,行事倒愈发像阴沟里的硕鼠了。”
张辅之冷哼一声,语气中的怒意未消,却多了几分冰冷的算计。
“你说得对,无确凿实证,想要以此扳倒两座国公府,确是难矣。”
然而,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
“但正因如此,更不能默不作声,我静塞军将士的性命,岂容他们如此算计。”
“陛下的旨意,岂容他们如此践踏,若我等毫无表示,他们只当我静塞军软弱可欺,下次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张辅之猛地站起身,决然道。
“这弹劾的奏章,本帅还是要上,即便不能即刻将其问罪,也要在陛下面前撕开他们伪善的面皮,要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宁荣二府的手,伸得太长了,已经越界伸到了我静塞军中。”
“这是警告,也是划下道来告诉他们,也告诉所有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