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收下,贴身藏好。
队伍只有三人:林晚秋、青年,以及那位十岁男孩的父亲??如今代号“回声猎手”。他曾亲手关闭十七座育音站的主控阀,也曾在监听室里听着自己儿子哭喊“爸爸救我”却按下了消音键。如今他左耳失聪,右耳则植入了反向解码器,能捕捉到普通人听不见的低频哀鸣。
他们乘一辆报废的邮政车南下。沿途城镇空荡如墓穴,街角摄像头全部朝地,仿佛不敢直视人间。偶有孩童奔跑而过,嘴里哼唱的却是政府每日晨间广播的标准调式童谣,节奏精准得如同心跳校准仪。
进入南境边界那天,天空忽然变灰。
不是云,而是一层悬浮在高空的金属微粒幕,反射阳光形成诡异的银白色穹顶。当地人称其为“静天”,传说一旦完全闭合,所有未经许可的声音都将被吸纳入幕,化作维持系统运转的能量。
“他们把语言炼成了燃料。”回声猎手喃喃,“我们早就不只是被压制……我们一直在喂养它。”
育音塔矗立在一片盐碱荒原中央,外形似倒插的巨针,通体覆盖黑色吸音材料,连鸟鸣靠近都会骤然中断。塔底无门,唯有一道垂直气闸,需以生物声纹解锁。
青年取出伪造的身份芯片插入接口,却被瞬间熔毁。
“失效了。”他说。
林晚秋上前,将手掌按在识别区。系统沉默三秒,随后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嗡鸣,气闸缓缓开启。
“它认出了你。”回声猎手震惊,“你是登记在案的‘失败样本’?”
她没有回答。但她心里清楚??当年她被送入“织茧”程序时,曾被迫录制上千次标准发音,作为系统优化的数据源。她的声带振动模式,早已刻入这座塔的基因。
内部如迷宫,墙壁由层层叠叠的录音带压制成型,踩上去会发出细微的呻吟。走廊尽头是一间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水晶球,内部封存着一缕灰发,标签写着:**S-1998,首例零语者遗存**。
林晚秋走近,伸手触碰。
刹那间,整个空间震颤起来。
水晶球亮起幽光,一道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却没有任何嘴唇开合:
>“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死了很久。”
>
>“我是苏萝。1998年冬至,他们把我带到这儿,让我选择:要么自愿接受静默手术,换取全校孩子减刑三年;要么继续讲课,看着每一个学生在我面前失声。”
>
>“我选了前者。”
>
>“但他们骗了我。手术完成后,孩子们还是被送进了‘深眠舱’,用来测试新型抑制剂的耐受阈值。我的沉默,毫无意义。”
>
>“可我还是不后悔。”
>
>“因为那一课,我讲到了最后一句??‘每个人都有权说出自己的名字’。有个小女孩举起了手,她是林晚秋。她说:‘老师,我叫林晚秋,我喜欢桃花。’”
>
>“那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