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立‘言责庭’,审查每一则广泛传播的故事是否真实;
>制定‘倾听伦理’,禁止利用他人苦难博取关注;
>甚至,暂时关闭部分过于活跃的讲述会,以防被煽动主义渗透。
>我们要证明:真正的自由,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是有能力说真话,并承担其后果。”
信送出后第三天,桃林突发大火。
火势来得诡异,集中在纪念馆周围,其他建筑毫发无损。消防队赶到时,发现起火点竟是埋在地下的备用电缆??而这条线路,正是连接“逆向广播”发射塔的最后一条物理通道。
调查毫无结果。但院长清楚,这是警告。
几天后,他在沉默堂主持一场闭门会议。参会者全是经历过“织茧计划”或类似实验的幸存者。他们围坐一圈,不发言,只是互相注视。
许久,一位失去声带的男人用手语打出一句话:
>“我们还能相信彼此吗?”
没有人回答。
但每个人都在心里问了一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陌生男孩推门而入,约莫十岁,穿着洗旧的校服,手里攥着一台老式收音机。
他不开口,只是将收音机放在中央,按下播放键。
一段旋律流淌而出??不是《听风的孩子》,也不是《07号频率》,而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歌。歌词稚嫩,却是用多种语言交替演唱:
>“妈妈说不要提爷爷的名字,
>可我在阁楼找到了他的日记。
>他说他曾举报邻居写诗,
>那首诗叫做《春天不该安静》。
>我读了一遍,
>然后烧掉了日记。
>因为我也害怕。
>但我还是把它唱了出来??
>至少这一次,我没有完全沉默。”
歌声结束,男孩抬头,目光清澈:
“这是我爸爸录的。他昨天被捕了。临走前,让我来找你们,把这个交给‘会听的人’。”
全场寂静。
院长缓缓起身,走到男孩面前,蹲下,平视他的眼睛:
“谢谢你带来这首歌。”
“你不怕吗?”男孩问。
“怕。”他坦然道,“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
“那……你会播出去吗?”
“不会。”
男孩一怔。
“我会让你亲自去一百个地方,唱给一百个人听。只有这样,这首歌才不会变成机器里的数据,而是活在别人心里的记忆。”
男孩点点头,眼里闪出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