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无为军处的齐国大军军营灯火通明,有些凉意的夜风在流转涌动,黑暗的原野延绵的火光组成长龙,跑动的一道道人影、骑马的轮廓之中,不时传出“快些!”“跟上!”的爆喝,向着前方灯火燃起的水寨而去。
看守水寨的贺重宝没有怠慢,早已经让无为军的水军准备好,这些人都是宋军投降过来的,两军对战可能不如北地士兵勇猛,但是面对同样是宋人且是新卒的宋军水军那说不得就是另一个场面。
水寨中,火把、篝火的光亮延绵汇成一片,有人群持着火把过来,为首的正是王寅,他朝着贺重宝拱拱手:“贺将军辛苦,接下来看王某的了。”
“随我前去战船就是。”
贺重宝伸手一引,两人身上甲胄发出轻响,一队队穿甲戴盔的身影跟着前行,长长的渡桥上,举着火把的水手在进行航行前最后的准备。
“这边八艘战船乃是为攻击西边宋军水师在做准备。”贺重宝手指一边,随后开口:“将军等人随着运输船只过去,只是要当心,今夜风大浪急,上了船或会不适。”
王寅哈哈一笑:“贺将军多虑了,王某乃是江南出身的,早些年乘船泛舟乃是常事,今夜这点儿风对我不算什么。”
“倒是忘了将军非是北地出身。”贺重宝苦笑一下:“我军中士卒都是北边土生土长的汉子,从我往下,上了船就如被揪住后颈的野猫,没一点儿反抗之力,船上的船舱、甲板都要在我们下船后擦洗三五遍。”
王寅苦笑,听着他好奇问道:“王将军麾下士卒莫不是都已经熟悉水性?”
“哪儿能啊。”王寅叹口气:“军中勉强过半之人不会在船上呕吐,剩下的……”,缓缓摇摇头,接着振奋精神:“不过今次选取的都是适应舟船之人先过,王某以为,只要水军行进顺利,我这边也是没有问题。”
贺重宝看看他,抱拳行了一礼:“祝将军旗开得胜!”
王寅一拱手:“借吉言!”
两人说话之间,兵马行进未停,上百艘用来运输的船只上不多久就满是有些忐忑的面孔,王寅与贺重宝话别,高亢的声音在黑夜响彻:“启程,渡江!”
……
夜风夹杂着秋日的凉爽,一支支划桨破开黑亮的水面荡起波纹,数艘沙船分开水面拖出长长的痕迹,站在船头的石宝并未着甲,身形站在江风里依然挺拔。
风吹过来,今夜有些狂放的身影心情大好的对身后的陈箍桶说道:“好久没见着方兄与吕兄了,可惜现在也不是聊天的节骨眼儿,等事后可要好好和他们喝上几杯。”
远方,平静的水面同样荡起涟漪,一艘宋军战船悄无声息的在水面上随波晃动,燃着的火把似乎是在指明着方向,后方有两道黑影亮着,。
“方兄和吕兄就在那边了。”
陈箍桶说话之间,那边战船上有人挥动手臂,船只驶过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传过来:“石宝,你个狗娘养的还活着啊!回头来老子这里喝酒!”
“方七佛!滚你的蛋,少说丧门话!”石宝在船头跳起,随即豪迈开口:“将酒准备好,回头兄弟们一起痛饮!”
破浪的水声从船过的时候发出,一道“好!”的回答传入耳中,船头如今的北地将领笑了起来,只是在黑暗之中举起手挥了一下。
一艘艘船只裂浪而过,船上的士卒在检查自己的兵甲,石宝伸手将铁盔扣在脑袋上,让后面的亲兵过来给自己披甲,看一眼陈箍桶:“一会儿可要跟好了,战场上老子可分不出心来关注你。”
“放心好了,我也是上过战场的。”
……
宋军船只上,满身是血的方七佛、吕师囊并肩而立,前者摸一下肩膀上的伤口,嘿嘿一笑:“这亡八,现在怕是官职不小了。”
吕师囊摸一把长须,皱眉看看手心不知何人的鲜血,在衣甲上擦擦:“那不正好?将来入朝有人庇护了。”
……
天色变得青冥,东方泛起鱼肚白,已经能够视物的天光下,运输兵马的船只靠在岸边。
王寅骑上转山飞,拎着长枪在军中奔走,不少平日里的悍卒软脚虾一般站不起身子,纵然心中焦急,王寅还是在轻声安抚着人心,等这些骑兵、步卒缓过来,已经是一炷香时间以后。
兵马行进的烟尘再一次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