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是如此……”韩世忠含糊的附和一句。
两人一个说一个应付,倒也说了一些实情。
韩世忠已经是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碰上兵变,瞄一眼对方手臂上的白色布条,不由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让麾下的士卒在胳膊上绑黑白两色布条以作区分,不然在城外和这些闹兵谏的先打一场,那事后得知真相能冤屈死。
说话思忖间,兵马已经近到门前,张逵已经得了前方的信儿,都是带着白布的军兵,不由也是放下心。
这却是要怪刘正彦,他自觉今日出兵的都是自己人,又加上他向来信奉“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之言,对参与兵谏的将领名单甚是保密,只他与苗傅知晓,哪里料到还有个黄雀一头闯进来。
当下这赤心军的将领上前拱手:“这位将军能来共襄大事,当真让人痛快,只不知来自何处?也让张某心中有底。”
韩世忠闻言心中一跳,来的路上已经打好腹稿,此时干脆一咬牙,做恼怒状:“先和各位交个底儿,我等众人也是看不惯王渊那厮搜刮钱财、颐指气使,更恨奸阉阻塞言路、收受贿赂,只是还请见谅,具体之事却是不能告知各位,若是这事儿成了,你等自然知晓,若是不成……”
眼睛扫过张逵几人,面若诚恳:“我等身后之人还能想法脱身,不至于陪着一起沉了。”
“罢了,罢了,恁地多算计,你身后那人八成也是个大头巾。”
韩世忠没有说话,只是故作不满的瞪他一眼。
张逵心有猜测,以为这人只是个推出来的死士,懒得再搭理他,只是挥手道:“你去城中帮着苗统制就是,城门这边有我赤心军在。”
“有劳。”韩世忠拱拱手,招呼一声后面的兵马,小跑着向内而去。
张逵见人进城,随后一挥手:“把守好这里,按计划夺取其他各处。”
有兵马快速离开,沿着城墙向其余城段而行。
……
一双双脚步跑在临安的街面,徐宁、韩常面上都是有着恍惚的神色,看着不同北边的江南建筑,沉默良久的北地青年率先开口:“兵谏这等事都能碰上,也不知咱们这是个什么运气。”
“自然是好运。”
韩世忠不假思索,止不住的裂开嘴角:“这叫人算不如天算,你我之前费尽心思想这想那,不如城内宋军一次兵变。”
徐宁眯着眼呵呵一笑:“既然进来顺利,那想来不久就能将那赵构请回了。”
“自然。”韩世忠握着缰绳的手用力:“赵宋三位皇帝被咱们掳走,想来在史书上也能留下浓墨的一笔。”
接着转头看看飘扬的旌旗,眼珠一转:“传令军中士卒,放下旗帜。”,嘿嘿一笑:“现在起,咱们就是赤心军的人了。”
韩常、徐宁看他一眼,同时露出坏笑。
随后韩世忠对着骑将张起吩咐:“你带人在此,随机应变。”
“喏!”
……
“这边,这边。”
轰鸣的脚步声音中,苗傅看见不断招手的身影连忙迎了过去:“吴兄,还要劳烦你了。”
“哪里话。”名为吴湛的将领摇摇头:“却是有些对不住苗兄,今日非是我当值,或是会给您造成不便。”
“哪里的话。”苗傅笑呵呵的看着他身后三百余人:“若是没有吴兄相助,苗某连宫门开向何处都不知。”
“苗兄说笑了。”吴湛的神情放松下来,接着精神一振,看向苗傅:“姓康的死了?”
“没,这厮不在府中,应是在宫内未回,不急……”苗傅哼哼一声,看着面前的中军统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日将皇宫一围,还能跑了?”
“说的在理。”吴湛一点头,对他所言觉得甚对。
两人说话间,刘正彦带着兵马跑过来,身后的王世修将王渊头颅提起展示一下,随后在马上抱拳:“幸不辱命!”
“好!今日之事成矣!”苗傅一拍双手,哈哈大笑:“来人,将这老贼的脑袋挑竹竿上,都给老子将口号喊起来。”
当下有军士取了一根一丈半长的竹竿,将那脑袋绑上面高高挑起,这些聚集的乱兵在将官指挥下放声高呼:“我等不负国,只为天下除害。”
“清君侧,除阉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