轱辘、轱辘——
木车在战马的拉扯下来回晃动,孟邦杰木然的看着身旁走动的军阵,黑色的军装与皮甲,看的人心里压抑。
做为一军的主将,他被俘虏后随即被送到后面大军,后方由左翼变为前军的李成接着人到是没有将之处决,反而下令让人用囚车将他装了,一路跟着军队向前而行。
“本将是大名府兵马都监出身,名唤李成。”李成骑在战马上,自来熟的对着囚车里的身影说着:“听闻你官职不过一都指挥使,看你样子也不到而立之年,我托大叫你一声孟兄弟,可行?”
孟邦杰眼神儿动了一下,扫过去打量一番身穿铁甲,披着米色披风的李成:“都监……你是要劝降?”
李成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拿不准他脉络,沉吟一下:“就当是聊天……”
“好,我降。”
李成:“……”
这……这么干脆的吗?
孟邦杰看着那边难以置信的神色,在囚车中耸耸肩:“李兄为何这般看我?我尽力了,战败了,被俘,投降,岂不是很合理的事情?”
周围步卒、战马行进声音不停,几个看守这边的士卒听着两人谈话都是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孟邦杰。
李成大脑转了转,没想通,捏了捏鼻梁:“孟兄弟,你这转的太快,为兄我跟不上。”
“李兄质疑我假降?”孟邦杰哈哈一笑:“你是怎么加入齐军的?”
李成欲言又止,半晌开口,强自争辩:“我等不同,虽也是主动……不过却都是看不惯那些大头巾,又被上面欺压的紧了,这才降了。”,顿了下又道:“再说大名府留守都要降了,我等也没坚守的必要。”
“……这样吧。”
孟邦杰眨眨眼,大体明白他心中顾虑:“偃师的守军中有我相熟的朋友,让我去劝降他们,成了证明我诚意,不成,顶多城内多个反抗者。”
看了看四周行进兵马的模样,叹口气:“在贵军面前,这时候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不打紧吧?”
李成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思考半天:“我不能立时答你,这需要节帅点头。”
“自然。”孟邦杰坐在车中,随着车辆晃动着:“一切听李兄的。”
那边的天王李成点点头,招来几个亲兵吩咐一声,这些人打马往回就跑。
不一时得了后方杜壆肯定的回复。
而前方,巩县已经近了。
……
烽火连天,黑烟不断的升起传递。
洛阳城下的斥候来回飞奔,不时有军队在将官的带领下开去前方。
城内的气氛越加慌乱,米价一天三涨,不过数日就破了千钱,来往行人面上都带着凄苦之色,然而日子还要过下去,只能咽下苦水,掏钱买米面走人。
带着红旗的骑士飞驰进入城中,嘶声吼叫着赶走街面上的行人,一路进入府衙。
“报——”
滚落马鞍的骑士踉跄一下,随后快速跑进去举起手中战报:“巩县失守,敌军先锋两万向着偃师而行,其军中守将向我求援。”
咣当——
数声座椅翻倒的声响,里面穿着官袍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来,一把将那战报扯过来,双手展开上下扫视,身子微微颤抖:“刚丢汜水,又丢巩县……”
抬起头:“现在齐军在哪?”,随即反应过来:“对,偃师,是本府失态了,其先锋离偃师尚有多远。”
“应是不足二十里。”
“为何现在才报。”名为何志同的河南尹皱起眉头,随后一摆手:“罢了,现在说这个无意,快去找翟将军过来。”
有人飞快跑出,不多时翟进带着几个亲卫过来:“何相公,您找我?”
“新来战报。”何志同伸手递给他:“偃师现在面临齐军围攻,怕是撑不了多少时间。”
“……本将已经派出人手前往附近召集兵马援救。”翟进说了一句,看何志同一直皱着眉头,随即心中叹息一声:“留守,不能再派援兵了,洛阳的军队不可轻动。”
“翟将军辛苦一些,多带兵马前去支援一下。”何志同沉思片刻,还是摇头:“洛阳城坚,不用太多兵马也能守得住。”
看翟进面上犹豫,微微一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