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趴伏在地面的将领身上,鲜血渐渐染红了旗帜。
“张小子,干得好!”
后方指挥骑兵的王伯龙见宋军将旗被断,不由大喜,高举手中大刀:“驱赶还活着的宋兵往回跑,冲击他们中军!”
“传讯杜帅,前军已溃!”
“吹号!吹号!”
呜呜——
唳——
苍凉的号角声被吹响,海东青急速飞出,发出嘹亮的鹰啼。
……
几乎同一时刻。
寿阳东五里。
无数的战马奔跑在原野上,尸体横陈铺砌,鲜血流淌入低洼,汇聚成血坑,阿里奇甩下挂在长枪上宋军将领:“向前,击其中军。”
……
太原西面。
种师中的中军所在之处喊杀声沸腾盈野,箭矢、弩矢在天空中交错往来,扎入人的、马的身体,鲜血在流淌蔓延。
一名齐军骑兵晃晃悠悠起身,腮帮上的箭矢让他疼痛难忍,摇晃的视线中,绯红的身影正在挺枪直刺,忍不住用尽全力扑了过去,一刀将人胳膊砍断,惨嚎声响起的同时两把长枪刺来,躲避不及的骑兵被捅个正着,顿时丧命当场。
“种帅,齐军又退了。”
两面“滕”字旗帜在向后退却,号角声随即吹奏响起,大片的骑兵在脱离战场,跑上带有坡度的山丘,消失远去。
徒留握着刀枪不知所措的士兵站在原地,被人、马踩的泥泞的场地露出大片的黑土。
“快些调整阵型……”
种师中面色铁青,适才酆泰退的时候,有将领带兵去追,被这两个姓腾的将领半道截了,死伤数百人继而又冲向自己这边,如今打了一会儿又退……
“快派人联络前后两军!”种师中猛然抬头,快速说着:“北贼一击即退是为拖延我们,前后方定然也有伏兵在。”
有令骑飞驰出去,然而还不等着跑远,东西两侧传来阵阵号角声与马蹄声。
在战场上的众人面色纷纷一变,种师中更是面色难堪:“快退!”
大片的宋军转过身形,向着南边奔跑,后方驱赶溃兵的王伯龙与阿里奇连忙跟上。
天空中喊叫声、马蹄声、号角声不断响起,本已经退却的酆泰、滕戣、滕戡三将也随即再次奔入战场。
种师中部此时已经在野外良久,赶路、剧烈的厮杀让不少人的体力消耗不小,急需找个地方休整。
偏巧他们对这边也没熟悉到一草一木尽皆知晓的程度,只是沿着山脉而行,想要最大程度削减齐军骑兵的战力。
战马疾驰,嫌弃身上白衣碍事的士卒纷纷褪下,露出里面黑色的戎装,苍茫一片的原野上,黑压压的骑兵如同蚂蚁汇聚在一起。
“停!”
“停下!”
数声喊叫响起,几个齐军将领聚集在一起,酆泰用左手黄金锏顶下铁盔:“前面是杀熊岭的熊吞谷,此地只一个口,进去容易,出来可就要看咱们的了。”
“俺来守着。”
阿里奇四下张望一番,开口道:“俺麾下士卒骑步皆可,最擅在山丘林野作战,可在前方设立防线。”
滕戣、滕戡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甚好,那就交给阿里奇将军了。”
那边的黄毛骁将点点头,还未开口,王伯龙在旁突然开口:“且慢!”
阿里奇转头:“王将军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王伯龙挠挠头,看向其余几人:“只是想问问,各位是否见着宋军的辎重粮草。”
其余几人眼神儿一亮,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我也没见着。”王伯龙眉头挑了挑,想一下:“咱们是不是可以等一会儿,待宋军的孬种们又累又饿的时候……”
右手伸出一捏:“可以试着将他们一网打尽。”
其余几人想想,酆泰皱眉:“然杜帅让我等不要一战全歼此路宋军,要引其余两路宋军来救。”
王伯龙眼神儿一闪:“此一时彼一时,这地儿既然难以联络外面,完全可以尽灭南朝军队,然后以我等兵马伪装一番,就是杜帅知晓也不会说什么。”
对面几人眉头挑了挑,酆泰犹豫一下:“也好,为做两手准备,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