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题,转世重生本就是合理的设想,它确实给了人们一个自我拯救的机会。”
他的嗓音无比的恳切,尤其谈到自我拯救的机会。
“为了遗族?”程百尺似也有些感慨。
“是的,他们是我的孩子,他们的先祖们无比信任我,将一切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却导致后代因我吃了如此多的苦,而且肉眼可见的未来没有任何希望。”神像平稳的浮在水面之上,但语气里的悲哀却笼罩整个海洋。
“但螺生可以改变这一点,它起码能让这些孩子不再只有一世的痛苦,让他们的下一世能做个与九洲融合的正常人。”
“这不仅仅是弥补我的过错,也是在弥补当年三教放逐遗族的错误!”无救的声音忽然变得大了些,“而且,这还可能是你唯一可以成圣的机会。”
“与其困于百尺竿头,不若入螺生,与我等共前程。”
那黑色的神像缓缓动了起来,多臂舒展,对着程百尺缓缓伸出了手。
对于一个准圣来说,成圣的吸引力是无比巨大的,几乎等同于生命。
金色古树和古月皇贵妃都没有开口,他们也在沉思。
“前辈或许说的有些道理。”程百尺并未因这些话而浮现动摇之色,他只是悲悯的看着那神像,缓缓开口,“我能理解前辈的大愿,遗族之痛乃是我人族千百年来最大的伤痕之一,其悲惨的故事我亦有所耳闻,若能解救自是最好。”
“前辈当年所做也不过是尝试而已,可到了如今,却发现在自己身上背负如此罪孽,自然是希望全力弥补,但螺生并非良方,此法之谬误在——人为。”
“九洲天下,人生人死非是人定,一旦人定人死螺生,那其中因果善恶,绝不可能公平,且观此时螺生旁都是何人?尊者几何?圣人几何?”
“前辈为遗族计,迦叶为佛宗计,人皇为姜姓计等等等!我不见一人为苍生,但偏偏螺生最关系的不是佛宗、遗族,而是九洲苍生,但诸位皆是为自己所念之族群日后超出他人才入此道!如此看,岂不出发点便是错?”
程百尺踏着竹竿站在海上,言语平实,道理浅显,却直接点出了螺生的错处。
尉天齐看到的螺生,只是功法上的问题,但程百尺看到的,却是人心的问题。
是啊,你们一个个都是为了自己的后代或者信徒能得到更多,那将其他人拉入螺生,不就是为了成为你们可以优于其他人的基石吗?
这就是不要和儒门天骄讲道理的原因。
不过,程百尺也并不是指责无救魔尊,说实话,无救魔尊在这群人里,相对来说其实最是可以理解,无救虽然有私,但却也有大爱,只是遗族之痛实在过于深刻,若是无法化解,他死难瞑目。
“你说的有理,但除去此法,我并未寻到能救那些孩子的方法。”无救沉默了一会儿,似有些痛苦的低声道。
老人此时的声音里暗藏着疲惫,没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被人族气运镇压千年,想来也有无数痛苦,但如今出来,他没有带着怨恨,只是希望救救那些曾经相信自己的孩子们。
“那便如此吧。”程百尺的声音同样的老迈,此时他并不觉得多么正义。
两个老人可以理解彼此,但却并不能拯救彼此,他们都有自己要坚持的道理,其中对错只能交给时间来评判了。
“动手!”金色古树里,人皇忽然开口。
黑色神像猛地变大,只几个呼吸间,它便化为无比高大的一尊巨人,盘膝坐在汪洋中,上半身依然裸露在外。
程百尺仰头看去,只见一只巨手卷着海浪拍落,他踩着自己的竹竿迎着那浪头和巨大的手掌便冲了上去。
恐怖的威能扩散开来,人皇玺、无救魔尊与程百尺在此时的碰撞不再是皇都高空中那种气机的绞杀,而是纯粹的力量!
且并无人防守,只是彼此倾轧。
海浪变得漆黑,神像不断地挥动着那些手臂,竹竿上下起伏,没有人发出声音,但天地都在呐喊着。
古月皇贵妃在金色古树上缓缓起身,她认真看着这一幕,有些震撼失语,她知道程百尺很厉害,但真没想到他如此厉害。
不过她不打算插手,因为她在七尾变中并不是战力类型的,潜伏在大夏皇宫,她也不需要太强大的能力,甚至过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