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闪电、爆炸、强酸……盖尔把瓶子上的每个标签都看得很清楚，但看得越清楚，他就越绝望。
直到一张排列着无数三角形牙齿的巨口，为他送来了贾希拉的水下呼吸药剂。眼前一阵阵发黑的盖尔用尽力气拔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和着海水一起咽进肚里，这才摆脱了溺死的窘境。
乘上巨鲨的盖尔终于摆脱了水流的束缚，钻进了一个巨大的气泡之中。
“咳咳……”虽然水下呼吸药剂能够保证盖尔不被淹死，但被海水灌入口鼻的感觉还是不太妙，他感觉自己的鼻腔和嗓子都火辣辣地疼，在它们接触到新鲜空气之后，盖尔就更加难以忍受咳嗽的冲动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魔法！”盖尔大声抱怨道，他抬头一看，气泡里尽是自己的同伴。
炼狱引擎不停高速运转，不断从体表释放出蒸汽的卡菈克。
几乎和他一样狼狈，此时正试图把水从耳朵里倒出来的威尔。
白发完全贴在脸颊侧边，眼睛附近的烟熏妆已经全了的影心。
还有躺在地上，浑身焦黑，看上去已经死了一半的阿斯代伦。好像他刚刚不是在海水里游泳，而是掉进了一个酸液池子里。
作为吸血鬼衍体的阿斯代伦不能进入流动的水，那些水体会像强酸一样伤害他。虽然夺心魔蝌蚪让他摆脱了太阳带来的致命威胁，但那些独属于吸血鬼的弱点依旧还困扰着他。
气泡里只有法力高强的艾维，和一向擅长应对突发状况的贾希拉看起来还好。
至于明萨拉、明斯克和莱埃泽尔，如今都不见踪影。
“鬼婆的魔法确实很蹊跷。”艾维的脸色很阴沉，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理的魔法，“在她施法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尝试了法术反制，然而却没有任何效果……”
正是因为第一时间尝试反制大鬼婆的法术，艾维才没能及时救下更多队友。
法反失败后，艾维便在旋涡里开辟了这片能够提供落脚点和新鲜空气的气泡，并驱使毕格比之掌在旋涡里捞队友。
盖尔看到的这几位，大多数都是艾维用毕格比之掌捞出来的，当然也有像盖尔一样，被哈尔辛变身的巨鲨送过来的。
“就算是鬼婆，这魔法也太不讲道理了！”盖尔吐槽道，“一个范围如此巨大，还兼具创造水体和控制它们的法术，而且还只有那么短的施法时间……到底谁才是魔法女神的选民啊！”
“是神力。”影心将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耳后，低头看了看手背上属于莎尔的印记，“对于超出常理的东西，大多数人称之为奇迹，而那正是属于神祇的领域。虽然我对魔法不是特别了解，但请相信一个牧师的直觉。”
“确实说得通……”艾维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那些信件，也想起了之前贾希拉的提醒，“看来这些鬼婆确实篡夺了属于大海女神安博里的力量。这样也解释了为什么那几个鬼婆的法术不是冰就是水……”
艾维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费伦的真神也太拉了，一两个这么容易就被篡夺神力。
主动碰瓷的巴尔且不说，作为狂怒诸神的安博里怎么也如此轻易地被鸠占鹊巢。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为什么那几个鬼婆没有继续发动攻击”
从大鬼婆召唤出大漩涡淹没整个珍珠宫殿开始，已经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在瞬息万变的战场里，这段时间通常足以完成好几次战斗了。
但鬼婆们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样，根本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打算。也让艾维准备了半天的反击法术落了空。
就在众人猜不透鬼婆打算的时候，哈尔辛变身的巨鲨再次甩动着尾鳍游了回来。
那长满利齿的巨口里还叼着一个身穿重甲的卓尔精灵，看起来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巨鲨在进入气泡的一瞬间，就恢复了哈尔辛的原本形态，将明萨拉交给负责治疗的影心之后，他急切地开口：“鬼婆们召唤出了一大群鱼人，正在围攻莱埃泽尔和明斯克！”
贾希拉松了口气：“明斯克身上也有水下呼吸药剂，他们至少不用担心溺死在水里。”
“鬼婆也参与了围攻”艾维确认道，“她们在什么方向”
哈尔辛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非常奇怪：“不……弄出这个旋涡的大鬼婆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