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她拔出银针,转身要走。
“等等!”苏曼曼喊,“你说我答应过你,可你怎么证明这不是你编的?”
七姑停下,回头。
“你腿上的黑丝,为什么只缠右腿?”她问,“为什么不换边?”
苏曼曼愣住。
“因为那是我当年给你系的。”七姑声音轻下去,“用你母亲的头发织的。她说,这孩子命硬,得用亲人的骨血压一压。我照做了。所以它认你,也只认你。”
空气静了一瞬。
七姑的身影开始变淡。
“最后一件事。”她说,“故宫地库那十三幅美人图,每一幅都在动。你穿阎罗嫁衣的那一幅,昨天多出了一行字。”
“什么字?”
“吉时已到,请君入礼。”
话音落下,人就没了。
只剩那根银针插在地上,针尾刻着一个小小的“七”字。
花自谦走过去,拔起银针,收进袖中。
苏曼曼站在原地没动,右手无意识摸了摸右腿的黑丝。它今天特别安静,不像平时那样偶尔会轻轻收紧一下。
“她在说真话。”她低声说。
“我知道。”花自谦点头,“不然乾坤袖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看向四周。那些苏绣纹路已经完全停止蔓延,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对方在观察,在等,在试探他们的底线。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苏曼曼抬起右脚,轻轻跺了下地面。
三秒后,地下传来闷响。
这一次,不止是井盖在震。整条街的下水道格栅都跳了一下,连带着路边一辆共享单车哗啦倒地。
她冷笑:“它们怕了。”
花自谦扯了下嘴角:“那就别躲。”
他迈步往前走,苏曼曼跟上。两人并肩而行,目光锁定最近一处纹路延伸的方向——那条线穿过广场,直指城西的老街区。
阳光照在水泥地上,那些细密的纹路在光线下泛着微弱的丝光,像一条沉睡的脉络,正等着被唤醒。
苏曼曼忽然停下。
“怎么了?”花自谦问。
她没回答,而是蹲下身,手指沿着一道纹路划过去。指尖渗出血珠,混进线条里。
纹路猛地一抖。
远处一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瞬间映出一幅图案——半件嫁衣,袖口绣着并蒂莲,领口空着,像是在等人穿上。
花自谦握紧护妻神针。
苏曼曼站起身,拍了拍手。
“走吧。”她说,“该上门收账了。”
